自己。

“幹嘛啊你?扮什麼不好扮女鬼?”

商夏不知聲,見他在驚嚇中挪出點位置,一轉身躺到沙發上又鑽進他的懷裏。

“一個100cm的小人兒獨占雙人床,兩個大人卻擠在單人沙發上合理嗎?”宗海晨沒有過多想法,隻是感覺她太溺愛孩子。

“我明天不想送誠誠去幼兒園,想帶他去看看哥。”

“不行,那種地方不是孩子該去的。而且我什麼時候說過你可以帶孩子滿處跑了?”除了他自己,沒人知道真正的焦慮從母子重逢開始。

商夏見他雙手枕在腦後,強行拉過他的手臂墊在自己腦瓜下麵:“我已經什麼事都聽你的了,可是我們之間的地位還是嚴重不平等。”

“平等建立在互相信任、關愛的基礎上,你跟哪一點沾邊?”宗海晨不屑一哼,“如果你不想讓孩子住托兒所咱們就搬回軍區大院住,勤務兵可以負責接送孩子。”

“軍區大院是什麼?你父母家?”

“我爸為了方便上下班和我媽住在宿舍樓,軍區住宅是國家分配給高級幹部的小型別墅,主要目的就是用來照顧高幹子女,武警站崗放哨,炊事班供應一日三餐。我在上初中之前就住在那。”

“哦,這麼好,那你應該有不少朋友住在那兒吧?”

說到童年,他首先想到陸軍上將的兒子邢凱。邢凱比他大幾歲,在院裏是出了名的混世魔王,據說有一次差點給屋子都燒著了。不過他後來真的出息了,成為外交部禮賓司副司長,同時結束了長達十五年的愛情長跑,據說今年又喜得貴子。

“如果說印象深刻,那就是住在大院裏的邢家兄妹了,他們不是親兄妹,自從那女孩住進邢家,平日裏胡作非為的邢家大哥就像變了個人兒,如今的官銜也是同輩中最高的,可見愛情的魅力相當嚇人。”宗海晨支起半邊身子,憶起無憂無慮的童年時光,饒有興致地繼續說,“還有賀旗濤,寫得一手好書法,現任派出所所長,如果咱兒子對書法有興趣,我打算請他點播點播。”

商夏現在才弄明白宗海晨“神通廣大”的原因,原來童年的玩伴全在官場任職。

“你深諳古今精通鑒定,你為什麼不當官?”

“人各有誌,適者生存,我的個性隻適合與千年幹屍打交道。”宗海晨燃起一根煙,“外人總認為高幹子弟有多麼囂張跋扈橫行霸道,當然也有,但大多數行事低調,甚至搶著去做一些普通人不願意去做的工作,可即便如此,還是會被大眾當做仗勢欺人的惡勢力。”

商夏幫他捋開擋住視線的發絲:“自從你答應收留我的那天起,我就在猜想,你隻是看上去朋友很多,但內心其實是孤獨的吧?”

宗海晨緘默不語,是孤獨,但他已學會如何享受孤獨,如果不是商夏的冒然闖入,他會認為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人生最愜意。

“有機會讓你見見邢大哥的媳婦兒,她自小也在山村長大,你去看看人家是怎麼對待自己爺們兒的。”

“說話憑良心,我對你還不夠好嗎?就差背著你上班了。”

“你對我好那是因為另有所圖。”

倏地,商夏盤腿坐起身:“是有目的,可是,可是……”

“可是可是什麼啊你?結結巴巴還想狡辯。”

商夏蓋住他的嘴,急忙說:“如果我不是抱著目的接近你,咱們永遠都不會有交集,也就不會有人像我這樣照顧你。再看你,我前腳走你後腳就找了其他女人,逍遙快活好不瀟灑,說明我在你心裏的位置並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