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我肯顧……”詩經是溫家弟子自幼必學的功課。

大伯哼哼嘰嘰的一直把整篇《碩鼠》唱完,才足足的歎了口氣,隨後一扳臉孔,對著溫樂陽正色說:“咱們拓斜門人想要出師,都要完成長輩的一道題目,才可以對外人抱上拓斜的字號。當初大爺爺給我的考題就是《碩鼠》。”

溫樂陽嗬嗬笑著:“以詩經為題煉方,這個題目有意思?”嘴上這麼說,心裏卻想著,破鞋這個字號,能不用的時候盡量還是別用了。

溫吞海冷笑著看了他一眼:“古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反正這個考試的題目五花八門,到時候夠你想的!”

溫樂陽吐了吐舌頭,隨即又笑了:“那您當年做得是……耗子藥?”

溫吞海和自己這個侄子在兩年裏朝夕相處,知道這小子時而聰明過人,時而傻氣衝天,搖頭笑道:“《碩鼠》為題就做老鼠藥,那要是《木瓜》為題呢,就做豐胸乳?哪有那麼簡單,我要是弄包耗子藥回去,早就被你大爺爺打死了!要想完成題目,得先解題,《碩鼠》唱的不是鼠,是苦!所以我給自己做的方子起名巫山!”溫吞海對自己當初應題的方子極為得意,說到這裏故意停住,笑眯眯的看著自己的大侄子。

溫樂陽立刻追問:“巫山?跟碩鼠,跟苦有什麼關係?”不單單是湊趣,他心裏對大伯、溫老爺子的本事佩服的五體投地,一聽到大伯說起得意往事,也來了興趣。

溫吞海緊走了幾步,翻過一座山脊,吊足了侄子的胃口,這才不慌不忙的答道:“這個方子,取得是‘除卻巫山不是雲’之意,我采集了七十四位藥材,六類蟲豸,試驗了幾十次,最後煉製了六天六夜,終於給我煉成了巫山!這位方子入口無味,可是片刻後,那股芬芳甜蜜直接衝到骨髓裏,天下間就再難找到這麼甜的回味了!服過巫山的人,即便再吃蜂蜜,都會覺得苦澀到了極點,根本無法下咽,就算閉著眼睛咬牙吞下,胃囊也會覺得苦澀難當,再把吃掉的東西吐出來!”

溫樂陽嚇了一跳:“什麼都吃不下,不是餓死了?”

溫吞海冷笑了一聲:“沒有解藥的話,人就會活活把自己餓死!”

溫樂陽吸了一口冷氣,這位‘巫山’的方子,聽著意境綿綿,吃著回味甘甜,實際上比鴆酒要毒上一千倍,和‘巫山’一比,自己那旺仔小饅頭口味的泄陽丹,真成了小孩子的玩意。

溫吞海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這種題目,考的是心境和心性,當初我煉成巫山之後,雖然解得還算可以,但是大家長說我心性偏暗,不宜統領全族,所以沒把大家長的位子傳給我。”

溫樂陽愕然抬頭,傻乎乎的望著自己大伯,不知道他為什麼跟自己說這些,更不知道是自己應該說些什麼。

溫吞海卻豁達的笑了,伸手給了溫樂陽一個爆栗:“想到哪去了,我的意思是,現在你用不著想著以方入題,心境的事情,不是能夠造作的來的!”

溫吞海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毒分五行,草木鳥獸蟲豸,各自都是什麼屬性,它們的哪一部分能夠入方,不同的材料合成會有什麼效果,煉製的時候要用什麼火候,這些東西就算窮一生時光也未必能記得全,更多的是要靠悟性了!這次帶你進山,就是為了讓你學些咱們溫家先祖留下的真本事!好好用些心思,等三兩年後眼界自然開闊,到時候大爺爺點出題目,你心裏自然會有解,要是解得好,你也能跟三位太爺爺打麻將了,哈哈!”

溫樂陽豁然,腳下緊跑幾步,和大伯並肩而行:“我得先在這大山裏曆練,學些管用的本事,煉出適合自己的毒方,等過上兩年大爺爺會給我點下題目,過了考試之後,就算出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