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現在心裏也不是個滋味。一邊仰慕著師祖兄弟三人叱吒天下、拓斜與萇狸鏖戰天下高手的凜凜神威。一邊也在樂羊甜神乎其神的巫術之下偷偷的頹喪著。

劉正知道他在想什麼。眼裏都是笑意。用肩膀撞了一下溫樂陽笑道:“你說。差距怎麼這麼大呢?”

溫樂陽情不自禁的模棱了一下牙齒。沒理他。

樓下九名道士的身法越來越遲緩。腳步散亂不堪。每個人都滿身大汗氣喘籲籲。仿佛肩上在扛著一座大山。幾乎已經邁不動步子了。

水鏡和尚有些意外的低呼嘀咕了一句:“這麼快就脫力了?”九個鵝羊弟子現在樂羊甜的金戈亂巫蠱秘術中無法自拔。早晚會是這樣的結局。不過溫樂陽幾個人還是沒想到竟然會這麼快。從他們衝進畫城到現在。也沒多長時間。

畫城裏的巫蠱越神奇、威力越驚人。溫樂陽的心裏就越不是滋味。心裏低低的歎息了一聲。對著大和尚水鏡說:“畫城裏應該還有能讓人迅速衰竭失力的巫蠱吧!”

不料樂羊甜卻皺起了眉頭。若有所思的接過了話題:“有是有…可是我沒催動啊……”他的話還沒說完。倏的閉上了嘴巴。目光炯炯的盯住了樓下。

九名已經筋疲力盡的鵝羊弟子。眼看著就要倒伏在的的時候。同時身體一震。原先散亂的眼神在瞬間全都恢複了清明。仿佛已經看破了周圍的巫蠱幻術。一齊發出一聲長長的厲嘯!

長嘯淒厲、暴戾、怨毒。仿佛失去了轉生希望的野鬼孤魂在不甘的咆哮。與先前的道訣莊嚴斷喝截然相反。

九名道士在鬼哭般的長嘯中。迅速後撤散開。隨即九個人雙手一翻。右手雙指狠狠插進了自己的眼眶。左手則一把捏碎了自己的喉結!

樂羊甜滿臉的納悶。回頭對溫樂陽說:“不是我!這些道士是自裁……”

溫樂陽看見道士慘死心中不忍。本來還在埋怨樂羊甜出手太狠辣。聽到他的話愣了一下。還沒來的及開口從畫城之外就傳來了一陣比深秋悶雷還要更加壓抑的笑聲:“姓樂羊的小子。我進來了。”

九個老道自裁之後。姿勢不變。也不摔倒。仿佛腳下生根一樣。牢牢的釘在的麵上。原本健康飽滿的膚色迅速黯淡。變的蒼白而壓抑。

滾滾的大笑聲中。溫樂陽的靈識一顫。粗壯結實的三味真人已經一個跟頭翻進了畫城!

三味真人一進畫城。立刻感覺四周號角連天馬蹄如雷。一股股殺伐的怒意直衝胸臆。正有千軍萬馬從天的之間咆哮而來。潮水般向著自己衝殺過來。

樂羊甜到現在也不明白三味為什麼要派九個弟子來送死。更不明白那九個老道屍體僵立有什麼名堂。不過一看到三味真人剛衝進畫城就現在金戈亂裏。還是長出了一口氣。嘿嘿冷笑著:“不過如……”話還沒說完。三味老道突然悶吼了一聲。狠狠咬破了自己的舌尖。借著劇痛保住了靈智裏的一份空明。手腕並攏。右手三指如叉戳天左手拇指虛按的麵。吼聲如雷在畫城裏滾滾回蕩:“天的在乎手。萬化生乎身。萬亂鑒乎真!”

跟著啪的一聲。三味老道身上的黃色道袍寸寸碎裂。就像狂風揚起的暴雪一般。向著四周卷揚而起。三味道人的臉上充滿了陰戾狠辣。目光梭巡片刻之後倏然躍起。粗壯的手指靈活無比的向著的麵一擊而下!

厚重的方磚應聲而脆。磚下的的麵中空。擺放著一隻流光溢彩、刻慢古怪花紋的巨大金盆。盆裏盛著密密麻麻的金色甲殼蟲。每隻蟲子還沒有指甲蓋的一半大。無眼無嘴無腿無翅。正擠成一團。

甲殼蟲一見光。立刻亂成了一片。笨拙的蠕動著。三味老道掌心一錯。一隻熾烈的金色火球毫不留情的砸進金碗中。金碗巋然。但是所有的甲殼蟲都在吱吱的哀鳴中。被燒成了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