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視之下明白自己已經是強弩之末,再活不了多少時候了。

眼前一個小眼睛少年,一個天生笑像的女孩,老頭子生機已斷,但是眼力仍在,一掃之下就知道他們兩個都是普通人,不由自主的放鬆了些。

小眼睛笑得挺開心:“我姓何,何小沙,自小修習的是家傳地江湖術,這位是我姐姐。”

老頭子琢磨了片刻,才點點頭:“下三濫…何家?江湖中人?”

溫、苗、駱隱匿天下,兩千年裏除了溫辣子先祖曾經展露崢嶸之外,世世代代都隱世潛蹤。天下的奇門自然不止他們這三家、姑蘇慕容氏、辰州僵屍門、江南霹靂堡、關東萬馬堂林林總總何止數十家,不過這些門宗不像溫不草他們隱居避世,而是依仗奇術爭雄江湖,千百年裏也活出了一份意氣風發的痛快。

下三濫何家,論武功,隻能算是鄉下把式、論財富,勉強算是小康,論聲望更和那些名門望族沒法比,但是就算是魔教這樣殺人無數縱橫天下地教門都不願意招惹何家。

何家的傳人,精通江湖術,行事不擇手段,惹了他們,他們有地是手段讓你哭笑不得卻寢食難安。

明明是香噴噴的大米飯,吃到嘴裏才發現竟然和狗屎一個味道;剛剛一閉上眼睛,突然房間裏鑼鼓驚天變成了戲班子,睜開眼卻空無一人;一覺醒來之後,突然發現床上多了一個人,身邊如果是具屍體你都要慶幸一下,上次惹到何家地那位高僧,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美滋滋的躺在一個屠夫的懷裏……

因為何家的手段匪夷所↑

非非皺著眉頭,把裝傻表演到了最高境界:“先前那個挖妖胎的女人又不是狗頭雕,你們為何出手?”

“寧殺錯毋放過,她們來挖妖胎,總是可的,隻可惜我開始沒能看透她的妖身,”吳老頭說著說著,臉色漸漸透出了一股深刻到極點的怨毒:“到了動手的時候,我才知道,原來她就是貓妖!她就是貓妖啊!”

忽地一聲,吳老頭的身體倏然一挺,猛地坐了起來,目眥盡裂一字一頓的從牙縫中擠出了八個字:“始作俑者,其!無!後!也!”

老頭子用力太狠,罵完了萇狸之後再也沒有了力氣,身子一歪再度靠回到山洞石壁上,從喉嚨裏發出吼吼的喘熄聲,非非又循著萇狸的事情追問了兩句,不料老頭子隻是搖頭,根本不願和她再說這個話題。

非非對著小沙打了個眼色,小沙笑嗬嗬地又把話題在轉回到狗頭雕和老頭子的身上:“就憑那隻狗頭雕,還天下大禍?我看不至於吧……而且,您老這邏輯不對路啊,你要防著狗頭雕逃出來,應該去高原守著封印,怎麼會守在華山裏……一般犯人逃跑之前,咱都會跟監獄較勁,等犯人跑了才去家裏蹲堵來著。”

說完,小沙琢磨了一下,急忙又加了個問題:“您家先祖是哪一位?和當初封印狗頭雕地薩格爾大王有淵源?”

吳獨獨費力的搖搖頭:“狗頭雕一逃出來,天下大禍便已現端倪,總不會錯!在高原上,本來還另有一群厲害地修士,千萬年裏專門防備著它會逃脫,嘿!可惜他們敗了!”說著,老頭子重重的喘熄了幾口粗氣:“至於我家祖上,嗬嗬,隱世護天之人,不講究什麼名號,說了你也不知道,不過…別把我們和格薩爾大王混為

吳家先祖力挽狂瀾擎天濟世地時候,那位高原天人還”

非非和小沙交換了一個眼神,問吳老頭:“狗頭雕逃脫封印之後,我們在徙爾和拉薩之間發現了一些修士的屍體……”

吳老頭不置可否,搖頭打斷了非非的話:“時間不多,你們兩個且聽我說……狗頭雕下重重封印,鎮著一個絕世惡人,現在他把封印變成了肉甲,再加上他地修為已臻化境,憑著你們官家之力,如何對付他?”

小沙小聲嘀咕了句:“導彈……”

吳老頭沒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想要伸手往懷中取什麼東西,這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胳膊已經沒有了:“狗頭雕隻要不死,還會回來找妖胎,我懷中有信物,你們去……去恒山吧,有一處叫做大鼓坑的地方,你帶了信物到那裏,就會有人接應,你把事情說出來,自然有人幫你們官家殺掉狗頭雕!”

小沙從吳老頭的懷裏掏出了信物,一枚不知什麼材料煉製的法印,印上刻的也不是篆字,是比劃繁雜的符文……

非非和小沙一前一後從山洞裏走了出來,緊跟著眼前一陣淩亂,狸、錐子、溫樂陽、囡囡、溫樹林一大幫子人從四麵八方跳了出來,忙不迭的開口問:“怎樣了?”

洞口不遠處是一座懸崖,一隻巨大的狗頭也鬼鬼樂樂地從懸崖下升了起來。

剛才吳老頭一醒,一群人立刻在附近找了個山洞,把老頭子和非非姐弟送了進來,吳老頭子在惡鬥中,先後被狗頭雕和萇狸接踵擊中,早已經斷絕了生機,又自小修煉心智的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