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螢的話讓秦墨和吳潛之俱是一愣,秦墨抬手讓她起身,那女子便掩了麵退了回去。
見秦墨有些發呆,吳潛之隻得坐著,旁邊的流螢睜著水盈盈的雙眼看著吳潛之,卻被他瞪了回去,流螢瞬間心情更加低落,再愛有什麼用,自己的下場又會比莫諳好到哪裏去。
避退了流螢,吳潛之邀秦墨去內室裏會話,兩人這一進去倒是耽誤了許久,後又被吳潛之留下來用了晚餐,想不到能在吳家耽誤這麼久。出門時下人突然送來狐裘,說是外麵落了雪,看著外麵低壓地黑沉沉的天,秦墨心裏隱隱籠著一股不祥的預感。
*嶽謙出了趙家就急忙趕路去了,但愈是往山裏走風刮得愈加猛烈,直想早點取了藥材了事。
這後山雖然叫後山,卻是由幾座大山接連拚接在一起的,山勢不算陡峭,但是阡陌縱橫,很容易迷失。若是到了晚上,傳聞還有虎狼出沒,倒是沒人見過,嶽謙看著手裏的地圖,心裏暗暗祈禱。
奈何這路走起來確實有點九曲十八彎的感覺,對著地圖耗費了不少時間,到的時候本應該是晌午,但是雲壓著,看起來黑漆漆如同傍晚一般。所幸淩煙要的藥材還是找到了,這七八株小草倒是勞這麼多人費神看護,不知道是能解百毒還是能治百病。
拿了口袋將藥材收起來,突然感覺有什麼冰冷的東西落在了鼻子上,嶽謙伸手一摸,是個小水滴,再抬頭的時候就發現天上開始落雪了。咒罵了一聲,環顧四周,這山裏空無一人的,如果不趕在天黑之前回去,隻怕自己是要凍死這在山裏了。
這麼一想嶽謙不自覺地加快了腳步,結果一個沒注意踩了空,雖然反射性的抓住旁邊的樹枝以免摔了下去,但是手裏拿的地圖卻落進了腳下的坑裏。原來這裏不知被哪個獵戶挖了個陷阱,足有三米深,裏麵還放著一個簡易的捕獸夾,嶽謙慶幸的同時在哀歎這那份飄落洞中的地圖,丟了這個玩意,你自己真的能活著走出大山嗎。
嚐試了幾次都不能拿回地圖,三米深的洞要攀爬的可能性也不太高,嶽謙隻好將地圖記在心裏,但願他那不怎麼發達的右腦能將他完好無缺地送回城裏。
這樣折騰了半日,雪勢漸漸變大,嶽謙全身都凍得直哆嗦,大腦都快僵在那裏了,更慘的是,大雪逐漸覆蓋了路麵,以及慢慢降下來的夜幕,天空和地麵仿佛都融成了一色,已經快要分不出哪裏是路哪裏是山了。
嶽謙整日未進米水,是又累又餓,最後隻能強撐著精神在一片黑暗中胡亂摸索,也不知離回城的路還有多遠
金軒齋裏,於淩煙也是格外焦急,果然過了晌午天上就開始細蒙蒙的飄起雪來了,這天一下被壓黑了不少,倒是還不見秦霜回來,隻能來回在屋裏踱步。旁邊坐著的莫諳張張嘴又不知該說什麼,垮著肩膀更是喪氣。
“現在怎麼辦啊?”於淩煙心裏發慌,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在尋求意見,一會兒突然站定說道,“不行,我得去找他!”
取了衣服就要出門,莫諳慌忙中趕緊站起來拉住他,“你這樣去怎麼行?何況你一個人去了也無濟於事啊”
“那怎麼辦?”
“你別著急……我看……”
莫諳這邊剛要出謀劃策呢,從吳宅回來的秦墨也進了門,見莫諳正拉著於淩煙的手著急地說著什麼,當下還有些疑惑,麵上倒是依舊一派清冷,“秦霜呢?”
“秦霜他……”
於淩煙這不知怎麼回答,十分懊惱自己早上怎麼就讓他一個人去了後山,隨後一想這件事的起因都是莫諳,便一陣埋怨。
“恩?”見這兩人站在對麵均是沒人回答,秦墨瞬間厲色起來。
但於淩煙心底更擔心秦霜此刻的安慰,也顧不得旁的了,便將事情的原委原原本本地道給了秦墨。聽完於淩煙的話秦墨本就微隆的眉峰更是緊蹙了起來,一拍桌子說道,
“他要是有什麼事你們全都來陪葬!”
於淩煙斜眼看了看莫諳,兩人俱是無奈。
“王爺要是責罰,我也無話可說,現在要緊的還是想找到秦霜”這死不死的話現在說了還為時尚早,如果秦霜真出了什麼事,真是不想死都難了。
“你,現在組織人帶上火把搜山”思索半刻,秦墨指著莫諳說到,又指了指旁邊站的的於淩煙說,“馬上給我準備衣服食物和水”
於淩煙不敢怠慢,趕緊去收拾了東西,裝好遞到了秦墨的手裏,秦墨又將圓形的竹筒塞到於淩煙手裏,“這是煙花炮,無論誰先找到他,記得放這個告訴對方”
“王爺您一個人……”
這山裏雪大路滑又看不清東西,一個人著實是太危險了,如今丟了個秦霜,別再把王爺也落山裏了。秦墨套了件方便的衣服,動作也沒有一點遲疑,“於公子,若出了事,便將我兩葬在一起”
“我知道了”秦墨語氣淡淡的,於淩煙卻覺得心潮澎湃,參雜了羨慕與擔憂。這個王爺倒真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