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好。”

轉身上樓,到了二樓的時候,猶豫地看了下樓梯,終究繼續往上,到了天台看到沐羽那傻坐在地上的模樣,歎了口氣走過去,路影年蹲□子,“還沒想明白嗎?”

抬頭,同時對視了下,沐羽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手撐著地板站起來,“小年,我們下去吧,這裏好冷。”

聳聳肩,路影年也不再多說些什麼了,跟上沐羽的腳步,一同下樓去了。

回到房裏的時候,獨自一人,周遭更是顯得冷清了幾分,路影年並沒有立刻拿了換洗的衣物進浴室洗澡,而是站在原地片刻,轉而從房裏出去,步伐緩慢地進了曹清淺的房間,打開日光燈,眯著眼看著房內不變的擺設,又緩步到衣櫃前,打開櫃門,伸手撫上了那些被曹清淺穿過的衣物,唇角無意識地勾了勾,眼神依舊苦澀。

等清淺在那裏站穩了腳跟,你就過去找她吧。

母親的話仿佛還在耳邊回蕩著,指尖和衣物接觸,鼻間隱隱約約還能嗅到獨屬於曹清淺的淡淡香氣,路影年閉上了眼睛,就這麼站在衣櫃前,許久許久後,方才睜開眼,關了燈從房間裏離開。

距離曹清淺離開已經有一個多禮拜了,那天她發了那條短信,曹清淺還是回複了,不過隻有三個字:“明白的”。

自那之後,兩人再沒有一絲半毫的聯係,路影年無數次掏出手機想要打電話給她,又默默地將手機放回口袋裏。每一天清晨醒來都想著或許今天曹清淺就會主動給她打個電話發條短信,每個夜晚又滿心地失望著睡去。

日子就這麼緩慢而令人痛苦地過著,一個多禮拜,卻已經讓她有了度日如年的感覺。

或許母親說的沒錯,不需等一年,隻待曹清淺在L縣站穩了腳跟,她就該去見她,否則的話,一年之後她會不會已經相思成狂……隻是說好了一年的,若是不過幾個月便去找她,那個固執到陷入死胡同中的女人,當真想得清楚,又是否能夠拋下所有壓在心上的沉重安安心心同她過一輩子呢?

那麼多的疑惑和擔憂,路影年找不到答案也找不到解決方式,一聲苦笑之後,又搖了搖頭,拿了衣物打算進浴室去,被放在桌上的手機卻震動了起來。

慣常頻率跳動著的心髒陡的加快了跳動速度,心中卻不斷告訴自己千萬不要太過抱有期待,生怕又是一次失望,路影年走過去,拿起手機,明明那麼想著,眼眸卻閃亮異常,下一秒,那雙明亮的眸子又黯淡了下來,修長的手指按了個按鍵接通手機後將手機放到耳邊,在聽到電話那端女子的話語後,愣了一愣。

又過了片刻,緩過神來,路影年擰起了眉,踱步到窗旁,沉下了聲音,“你要我怎麼幫你?”

電話那段隻是靜默幾秒,便又說了幾句,路影年左手指尖習慣性敲著窗沿,望著窗外的眼神顯得有些深沉,一幅思索著的神情,直到聽完對方的話後才輕聲答了一句,“嗯,正好我明天沒什麼重要事情,就這麼辦吧。”

夜更深了,將手機放到桌上,路影年的表情有那麼一瞬間的糾結,又很快隱去,轉而進了浴室。

次日,陽光燦爛,窗簾未拉上,沐羽的房間裏一室溫暖。

起身換了衣服後洗漱,走出房間下樓後,意外地看到路影年很沒坐相地歪倚在沙發上,手裏還拿著個蘋果啃著。

“小年?”疑惑地揉了下眼,下一刻驀地覺得這樣的動作不止孩子氣還有些傻氣,沐羽收了手,走過去,很是奇怪地看著她,“你怎麼沒去上班?”

“今天偷懶。”伸了個懶腰,換了個姿勢繼續斜倚著沙發,一幅渾身軟綿綿的模樣,路影年抬手指了指飯廳,“快去吃早飯,吃完陪我出去溜達下,整天不是呆在軍區裏就是家裏,快憋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