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2 / 2)

白儒說,錯是沒錯,隻是有三名教師雖沒拿到畢業證,各科成績單已經到手,還有四個函授的,已經畢業,畢業證要八月份發,他們都從學校開了證明。

白儒的埋伏就在這兒。

杜葉把身子仰後,口氣比剛才硬了,不能放這麼寬,必須是到手的畢業證算數,孩子養下來才行,誰能給肚裏的孩子上戶口?

白儒爭辯,這不是教師的錯,他們明明畢業了,現在的大專院校也是衙門作風,什麼事都拖。

杜葉說,與縣裏無關,讓他們找學校去。

白儒說,東灘消化不了那麼多教師,縣城又缺編,我看……

兩人你來我往,近乎爭執了,氣氛有些僵。

羅秀起來倒了一杯水,放在白儒麵前。白儒忙雙手端起,把嘴堵住。

杜葉說,老白,你這個數在縣裏通不過呀,不是我卡你。

白儒笑說,杜縣長不就代表縣政府嗎?適當放寬點,不然那幾個教師太屈了。

杜葉說,你把方案留下,先以這個數,我和喬縣長再碰個頭兒。那幾個教師肯定找過白儒,白儒也答了,杜葉不會讓白儒過不去。當一回局長,還能沒點兒權利?杜葉用白儒的地方也多得是。她難為他一下,就是告訴他別太過分,別認為和縣長關係硬,副縣長就是擺設。

白儒的神情頓時鬆弛。他說,這樣調動是公正公平,可有些教師情況很特殊,比如兩地分居的,年齡偏大家又在縣城的,留在東灘,很難安心工作。

杜葉說,先調這一批,有特殊情況的往後擱擱。什麼是特殊情況?這個尺度怎麼掌握都行?口子放開就難堵,影響不好。

白儒看看表,說中午了,杜縣長別回了。一些處理不了的飯費條子,杜葉不是拿到白儒那兒,就是拿到老戴那兒處理,吃飯更是自然的事。她說行啊,我早就餓了。白儒說,左隊長是不是調派出所了,方便嗎?一塊兒喊出來坐坐,也算給他餞行。杜葉說,這幾天喝得眼睛都睜不開了,免了吧。白儒附和,也是,公安的酒多的是。

晚上,杜葉進屋剛換上拖鞋,便聽見敲門聲。打開一看,是笑吟吟的劉梅。劉梅指著身後的男人介紹是她愛人。劉梅的愛人拎了一箱奶茶粉,頻頻衝杜葉點頭。

劉梅說來看看杜縣長,他還不敢,我說杜縣長特別隨和的。問男人,怎樣,信了吧?劉梅的愛人搓著手,笑笑。杜葉知她是為調動的事,也不便馬上說,問了劉梅愛人檢疫站一些事。

過了一會兒,劉梅小心翼翼地問,杜縣長,聽說調動的人已經定了?

杜葉並不指望這事能保密。她說,隻拿了個方案,還沒最後定。不過,按條件你不夠。劉梅是中師學曆。

劉梅頓顯局促,緊緊盯著杜葉。

杜葉說,你稍等等,等這一批調完,混在一塊兒影響不好。

劉梅感激地說,那就拜托杜縣長了。

杜葉說,學校有什麼工作,你安心做,我記著你的事呢。劉梅姐姐已找過杜葉兩次,畢竟老關係了。都在一個縣城,誰也不能置人情於不顧。

劉梅站起來,說不打擾杜縣長休息了。

杜葉說,把東西提回去,這是幹嗎?

劉梅和愛人都說,杜縣長工作忙,奶茶提神,您留下喝吧。話說到這份上,杜葉也就作罷。

臨出門,劉梅又說,這奶茶是從內蒙捎的,特別新鮮,杜縣長嚐嚐。

杜吐不喜歡喝奶茶,順手放在一邊,留著給左偉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