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澤看她一眼,神色疏離。寧錦月一哆嗦,鬆開了他的手臂,她也知道了蔣娜當年做的事情,她確實是沒資格質問的。
她退回去,哀哀地低下了頭,哪有還有以往那個寧家小姐的傲氣模樣,寧家瞬間垮塌,寧錦昊那邊的爺爺也不管他們了,他們這一支是徹底完了。
爸爸媽媽都是重罪死刑犯,哥哥也在外逃亡,以前的家,早就沒了啊。
寧錦月又悲哀又害怕,垂著頭,眼淚一滴滴地落在地麵。
越澤默了半晌,說:“聽說你不久前才做完闌尾手術,就留在這兒養傷吧,別想亂跑。”說罷,轉身要走。
“越澤哥,”寧錦月突然喊他一聲,淚流滿麵,“你知道我是喜歡你的,從小就喜歡。你,你能不能不要這樣?饒過我哥哥,好不好?”
“對不起!”
對於她的喜歡,越澤沒有別的話可說,毅然離開了病房。
回到療養院的時候,已經是傍晚。
越澤經過大廳時,問了一下醫生的狀況,說是倪珈今天表現得很好,發作的時間比之前的一次,又短了很多。
隻不過因為是半個小時前,所以現在應該是在睡覺。以往的每天晚上回來,她都是乖乖地坐在陽台上看書,很安靜的樣子。他便知道他錯過了她的白天。
這次,他忍不住很想去看看,她經過一番苦痛掙紮後,會是什麼樣子。畢竟,每次看見她,都是洗過澡打扮得清清爽爽的,看上去很安寧,卻總叫他莫名不踏實。
他躡手躡腳地推開房門,由於對麵的落地窗拉開了一條縫,一瞬間山風吹過,拂起白色的紗簾,載著橙紅的晚霞,在整個房間裏跳躍。
倪珈就這樣安安靜靜的,沉睡在一室落日餘暉裏。
她的睡顏很安詳,很寧靜,隻是臉色蒼白,滿是疲憊;
烏黑的長發淩亂地散在枕頭上,還有好些濕漉漉地貼著臉頰,像是剛從水裏撈起來的。
潔白的床單和被子被攪得亂糟糟一團,有猛烈掙紮過的跡象。
越澤的心被狠狠扯了一下,而目光下移,就看見她的雙手竟然被反捆在身後,連腳腕都是拿繩索死死綁著。
繩索周圍的皮膚又紅又腫。難怪這些天她都是穿著長袖長裙。
越澤心痛得差點兒滴血,整好護士進來查看情況,看見越澤陰沉的眼神,嚇了一大跳。
越澤怕吵醒倪珈,狠狠壓低了聲音:“誰準你們拿繩子綁她的?”
護士畏畏縮縮,有些委屈:“不綁住她,會傷人的啊。”
“出去!”越澤冷冷命令,護士落荒而逃。
睡夢中的倪珈似乎感應到了什麼動靜,朦朦地打了滾,想要翻身換個姿勢,無奈手腳被縛,結果就別扭地擰著身子,繼續呼呼睡。
越澤拿出隨身帶的瑞士軍刀,過去把她腳上的繩子一點點剪斷。
沒想,她卻突然醒了,看見了坐在床尾的他,神情有點兒蒙蒙的。
“你回來啦?”她嘟噥著要起身,卻忘了自己的手被綁在身後,結果沒坐起來,又撲通一聲倒在床上,傻傻沒反應過來,木木地看著他。
他趕緊上前把她抱起來,摟在懷裏把她背後的繩子剪開,竟有些賭氣:“一群庸醫,明天換人。”
“不用啊,我已經好很多了。”她懶懶地揉了揉眼睛,“發作的次數少了,時間短了,每次也沒那麼痛苦。”
“而且啊,”她剛睡醒來,眼睛亮晶晶的,“現在,每克服一次,我都覺得自己又成功了一次,好有成就感。”
他拂了拂她額前濕漉漉的碎發,繃著臉,看著她很積極的樣子,好一會兒才說:“從明天開始,我陪著你。”⊿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