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珈原本要推脫,可見他似乎心情真的不好,而且想到自己已經好轉了很多,或許下次隻用忍一忍就過去了,所以乖乖點點頭,又把頭擱在他肩上,小聲說:

“那你抱我去洗澡吧!”

洗完澡後,倪珈整個人精神煥發,和越澤一起去吃晚餐。她現在基本上可以完全脫離藥物,但就是食欲還提不上來。所以越澤每天都要親自監督。

她今天就吃的比往常多,可是某人似乎還是不滿意:

“再多吃一點兒,好不好?”某人幾乎是拿出了哄跳跳糖糖的語氣。

倪珈拗不過,重新又添了小半碗米飯,乖乖地吃。

電視正在播《共同關注》,主持人吐詞清晰:

“近日美國威斯康辛州一位男士車禍後被宣布腦死亡,家人準備向他做最後告別並捐贈器官時,男子的主治醫生卻堅持認為其他醫生的斷定有誤。在這位醫生的堅持下,醫院繼續對該男子進行治療,終於在一個月後,男子奇跡般地醒轉,現在已恢複健康出院......”

倪珈手中的筷子差點兒掉落桌麵,盯著電視愣了半晌,激動望向越澤:“如果是醫生診斷錯了呢?如果是現在的醫療不夠先進弄錯了呢?”

越澤聽了新聞,也十分意外,又見倪珈激動得臉頰緋紅的樣子,他心裏也燃起了希望。他太心疼她了,隻要能讓她開心一點,傷痛減少一點兒,任何事他都是願意嚐試的。

他伸手過來,握住她的手:“我們繼續治療,我們找更好的醫生,繼續治療!”

倪珈重重地點頭,又欣慰又快樂:“嗯,我也要努力,在媽媽醒過來之前,快快好起來。”

在越澤和倪珞的安排下,醫院的外國留院專家和張蘭的主治醫生一起,再次對張蘭做了一次全麵檢查,這次的檢查結果出現了分歧,大部分醫生認為按照各類數據標準,還是腦死亡,但也有少數醫生認為或許還有其他的原因。

可無論如何,倪珞和倪珈都堅持要繼續治療,不論如何,也不放棄希望。

媽媽在接受深度治療的同時,奶奶康複出院了。倪珈的情況也越來越好,到了療程後期,幾乎不會在犯藥癮,也不需要醫生護士天天盯著。除了犯困,其他的副作用倒沒有。原本推遲的訂婚儀式也再次提上日程。

這天,倪珈坐在地毯上,剛剛掛掉倪珞的監督電話,越澤就進來了。

倪珈說:“我應該也要搬回家了,畢竟訂婚儀式隻有兩三個星期,應該有很多事情要準備。”

“你人到就行,準備的事不用管,”他走到她麵前,也坐在地毯上,“看你天天犯困,還是在這兒多休息一段時間。”

倪珈看他神色古怪似笑非笑,總覺不對:“是不是有什麼事?”

“醫生說,你隻是藥物依賴,並不是很嚴重,所以好好調養的話,半年之後就可以準備懷孕生小孩子了。”他表情十分淡定。

倪珈窘了:“誰要半年後生小孩啊?哪有那麼快?我才不要像秦景一樣大學沒畢業就一堆娃娃。”

越澤歪頭:“啊?那樣不好嗎?”

你歪脖子拯救地球啊?

倪珈推他一把,心裏卻暗自慶幸,原以為心癮從上輩子帶到現在很悲哀,可幸運的是,重新換了一個幹淨的身體。雖然心裏依賴,可肉/體上並沒有沾染過毒品,雖然那些藥物讓她沉迷,可並沒有毒品對人體的傷害大。

真好!

倪珈聽了越澤的話,訂婚儀式前都乖乖留在療養院休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