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我就知道了。”關北海側過臉,吻上他的臉頰,非常輕柔舒緩的吻,不帶一絲侵//犯占有欲的吻,仿佛僅僅是想把溫暖傳遞給他。隻要周清堯轉一下頭,就能讓他停下。
但是周清堯沒有動,在黑暗中沉默地發抖,感受著那酥醉的氣息略過他的耳畔和鼻尖。@思@兔@網@
不僅瘋了,而且沒救了。周清堯根本不知道到底是怎麼變成這個樣子的,一直以來他都在逃,都在拒絕,都在心裏埋汰關北海的不壞。但是那些自欺欺人的理由到頭來都土崩瓦解。此刻他仍有餘力,卻躺著一動不動,他不知道該怎樣正視自己變得如此奇怪的心理:他不願繼續欺騙自己了,可他更不明白如何麵對關北海,這就是愛嗎?
“我……”
“我知道。”關北海抬起頭,注視著他看不見的臉龐。
“聽我說。”周清堯繼續被打斷的話,語氣冷靜得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我從來沒有……愛上過別人。”
“你的意思是我是你的初戀?”關北海淡定地說著足以讓周清堯憋一口血的話。
無視關北海的插嘴,周清堯心底怦怦直跳地把最直白的話講出:“我想我可能真的喜歡上你了……但,但我還沒想好怎麼接受你。”
“你這話簡直像個情竇初開的高中女生。”關北海沒想到周清堯看起來老氣橫秋、頤指氣使的樣子,感情上卻嫩得能滴出水來,強烈的反差令他更加稀罕。“你不用多想,自然一點,接受了我世界又不會毀滅,那麼小心翼翼幹嘛。”
周清堯沒想到困擾自己的問題被關北海插科打諢地吐槽了,他憤憤不甘地想,兩輩子加起來有四十多歲的年齡,竟然沒有一段戀愛經曆,原來的胡老三是鐵公雞,覺得養婆娘費錢,長成那個樣子也沒哪個女孩願意嫁,就和兄弟們約著、時而找些小姐。重生後性子還是沒大變化,花枝招展的學姐學妹們最後都嫌棄他吝嗇。本來以為是錢的問題,如今才隱隱想通,大概是他刀口舔血、下鬥發死人財的陰損事幹多了,天性裏漠視情愛、漠視那些朝不保夕、輕易就會失去的東西。
關北海對他的“愛”到什麼程度?他又“愛”關北海到什麼地步?真的不是一時迷了神智幹的蠢事嗎?等有一天他夢話把胡老三的事抖個幹淨後,關北海還會“愛”他嗎?依關北海那厭惡盜墓賊的脾氣,甚至可能把自己丟給**。
“不。”周清堯深深吸氣:“不行。至少……等你完全不會後悔,我也不會後悔,再說吧。”
話雖如此,周清堯明白,他的心已經回不來了。
關北海一愣,雖然略微失望,但心細如他開始細細咀嚼周清堯話裏的意思,前所未有地慎重起來。
“後悔什麼?”
周清堯卻使出渾身的力氣,推他坐了起來,還打了個噴嚏。“等出去再說吧。我們不能一直待在這裏,得看看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關北海心中雖然渴望馬上肯定的答複,也明白這裏環境不是很合適,總之今天周清堯的反應在他看來是跑不了的,等回到安全的地方再計較。
四周黑暗不見五指,除了井中的泉水咕嚕,也聽不到其他任何聲音。
關北海從懷裏內層掏出沒有掉落的打火機,zippo的防進水裝置、超低溫環境也能點燃,打火機冒出的小火苗隻夠照亮周圍一米,關北海站起身走了幾步。忽然倒抽了一口冷氣。
周清堯連忙跟上,看到火光照亮的景象後,也震驚得說不出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