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北海哭笑不得,卻不肯罷休。

“那你為什麼不自己逃?”

周清堯再次語塞,略有些暴躁道:“我……怎麼知道!那時候腦袋暈乎乎的,一片空白。好了,快讓我起來。”他的手還被關北海攥住按在心口上,便用另一隻手去推他,卻被關北海托住他後腦勺的手環得更緊,仿如鐵鑄一般,哪裏推得動。

“既然你不知道,我就來告訴你。”

關北海俯下頭,低低地湊到他的耳邊,聲音低啞道:“你――愛上我了。”

周清堯渾身一僵,臉色瞬變,下意識掙動起來:“什麼……你說……怎麼可能!你……唔!”

關北海的嘴在黑暗中從周清堯的耳根滑到唇上,壓上了那兩瓣尚開合著急促抗議的嘴唇。

興許是上身沒穿衣服,風吹走水汽後周清堯渾身都變冷了,連嘴皮也近乎冰涼,到唇瓣內部才有了溫度。關北海也是在他猝不及防之時侵入才發現,便更用力地碾磨著,用自己冒著熱氣的唇來溫暖他。

周清堯一句話沒說完,張開的嘴被他突然堵住,頭皮發麻,腦中像有顆地雷引爆了,炸得他暈暈乎乎,眼睛驚愕地瞪大,卻沒來得及地抵抗,不留神被關北海占據了上風,讓對方的舌頭霸道地侵入,刮過口腔內柔軟溫暖的黏膜,還攪住受驚的軟舌逗弄。

關北海搭在周清堯腦後的手使勁用力,把他的後腦勺按向自己,其實他不這樣做,周清堯也推不開壓在身上七十多公斤的重壓,況且他大腦完全當機了,根本沒有去推。

上次在電梯間被強吻的時候,周清堯盡管也動彈不得,但是理智上馬上就反應過來,事後更是狠狠打了關北海一拳,可是這次他連思考的能力都沒有了,不由自主地被動迎合著關北海親吻翻攪的頻率,本來冰冷的身軀似乎被激活了腎上腺素,全身都開始發熱,臉龐更是燙得像水煮過,耳朵都冒出了熱氣。

等關北海攥取幹淨他口腔中的全部空氣,心滿意足地結束了這個漫長而有效的親吻,周清堯已經渾身癱軟,說不出話來,隻顧大口大口地吸氣。

“你說,是不是?”關北海在黑暗中摟住他的身軀,聲線低沉如鐵。

“滾……!”周清堯好不容易恢複過來,仍然像是發燒一般,腦袋中全是棉絮。他想他一定瘋了,竟然不反感、也不討厭關北海方才的舉動,甚至在他吻得激烈,自己快被憋死的時候,感到一瞬恨不得死掉的極樂。而結束後,竟有種詭異的空虛失落。

身體上的刺激他不是沒嚐過,但是這一次最為劇烈,那句“你愛上我了”像一句催化的魔咒,在腦海中把關北海對他的侵犯放大成數倍的筷感。

瘋了!周清堯顫唞起來,從開始跳進湖裏去救關北海,自己就開始不對勁,如今根本不像自己。難道原因真如關北海所說,是愛上他了?

愛上是什麼感覺?周清堯四肢還在發軟,有些迷茫地想:是不是就是這種不過腦做決定、不受控製地犯傻、還被控製?如果真是這樣,對他可不是什麼好事……

“……不是。”周清堯閉上眼搖搖頭,想要努力回到那個理智清醒、從來隻顧自己利益最大化的胡老三。

“你撒謊。”關北海貼著他的臉,耳鬢廝磨:“口是心非。”

周清堯驚恐地發現一個事實,他明明恢複了力氣,卻沒有推開關北海。他的心正在違背他的意誌,他再也回不去那個獨斷專行、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的胡老三了,他在黑暗裏閉上眼睛,關北海清晰的麵孔依然出現在他視線中,無法消失。

周清堯煩躁起來,道:“你,你又不是我肚裏的蛔蟲,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