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段(1 / 2)

?”木窗關得死緊,還放了示警用的碗,再回想那人神情話語,並不難推斷,自己的突然到來,給她帶來了何等的恐慌。

輕輕搖了搖頭,張逸身子又向裏頭挪了挪,並不願在這事上多做糾纏:“你怎麼回來的?”想到蘇大娘那堅持的態度,對於沐秀兒的回歸,她不由好奇了起來。

順勢坐到了張逸的身邊,沐秀兒俏顏展露出一抹略帶淘氣的笑:“偷溜回來的。”

偷溜?張逸被這答案唬得又是一愣,“也是爬牆?”略帶幾分傻氣地說了一句。

抿著嘴,卻不作回答,神情偏又承認了一切。

從不曾看到沐秀兒這般模樣,可不知為何,張逸卻絲毫不覺得奇怪,反倒有種莫名的愉悅:“大半夜爬牆,你不怕嗎?”語氣中帶上了幾分調侃。

“怕什麼?明兒早,趁天不亮,再爬回去就是了。”

12遲來的中秋番外

八月十五,中秋

這一日,張逸手裏提著沐秀兒早早為之準備的果品出了門去,彼時,她在此處已住了一年有餘,算得上是半個花田村人,按著當地習慣,逢這日子,婦人們在家準備祭祀和吃食,男子則出門拜會,以謝平日照應關護之情。

第一站,自然是本村地位最高的人物,碎夜和尚。

張逸不急不緩地走在鄉野,略抬了抬頭,陽光撒落,正是無風無雲的大好天氣,溫和的秋日使得人精神了幾分。

拐了幾道彎,便到了村長家。

大和尚院門敞開,房前高大榕樹下,長者悠閑自得地倚坐在蔭下,石桌上,一壺清茶,文方四寶散散擺放開來。

張逸才走到門口,碎夜和尚便看到了他,早已習慣了俗禮,知他來意,便笑著朝他招了招手,示意進來。

走進了院子,來到石桌旁,張逸將手中的食盒小心放到桌上:“大師,這是秀兒給做的點心,請您嚐嚐。”

碎夜和尚倒不客氣,順勢便打開了食品,拈了塊點心放入口中,細品一番後,眼兒便眯了起來,自顧著喝了一口茶,長長地舒了口氣,這才又笑道:“你這娃兒是個有福的。”

張逸微微一怔,腦子打了個彎,才明白他話中意思,唇畔不禁勾起了一抹笑,隱隱透著極淡的羞澀,目光略微偏離,逃避似地躲開那仿佛看得穿人的視線。

不知何處吹來的淡淡清風,將攤放在桌上的半卷書冊吹攏。

餘光一掃而過,深藍色的書封上寫著:無念,二字。大抵是本佛經之類的書,張逸如是猜測,她本就是個膽小的,自打穿越這樣的事發生後,更是對鬼鬼怪怪信的很,不免對這位在俗世紅塵中打滾的大和尚有著一份#別樣的敬佩,對這經書也生出幾分好奇,盤算著若是能夠討得一本,放在枕頭下,敢它有用沒用,總是教人能夠安下心來的,便開口詢問:“大師,這是本什麼樣的經,怎沒聽說過?”

碎夜和尚聞言一嗆,吞了半口的點心,不上不下,重重咳了幾聲,這才順了嗓子,“算不得是經文,隻是老和尚閑來無事,隨手胡亂塗鴉而已。”說著便將書收入了袖中,眼底閃過一絲心虛。

張逸是個拎得清的,見他無意說明,也就不再追問,稍時,陸續又有人來拜訪,便告辭離去。

接著便是於沐秀兒有恩惠的蘇大娘家,張逸向前行,正好經過高大叔的打鐵鋪子,這大過節的日子,自是沒有啥生意可做,高大叔卻依如往日,拉著風箱,爐子中不時閃出點點星火,隨後又是一陣敲敲打打。

對於這位脾氣古怪的大叔,張逸總覺得有些怕,說不上為什麼,按理說這也不是一個難相處的,可偏偏每回看到他那,滿臉胡渣,沉默不語,頹然之色,這對人的好奇便被驅得幹淨,隻覺得自己的八卦對他是一種極大的打擾,同時也氣弱上幾分。

饒是如此,禮不能廢,張逸遞上了果品,認真打了招呼。

高大叔點了點頭,那張長得麵癱的臉上,難得露出了一抹笑,隻是興許是因為太久沒有使用過這樣的表情,那笑落在張逸眼中,反倒讓她心中微顫,有想要落荒而逃的感覺。

這一站,到止不提。

不過多時,總算是到了蘇大娘家,遠遠就聽到了孩童的吵鬧聲,張逸這一年,早已習慣了這聲音,每回,隻要那頑皮異常的高小六在家,這院子便清靜不了。

此時,蘇大娘正喘著氣,一手插腰,一手指向牆角躲著的小禍害:“我這是造了什麼孽,生了你這麼個禍害,大過節也不知道太平。”

高小六躲在小舟兒身後,側著身露出半個腦袋,嘴裏討著饒:“娘,娘,小六知道錯了,以後不敢了,您別打我,小六以後一定好好聽話,乖乖洗澡,”說著說著,又有些不服氣:“可,可是,娘,為啥,您老是隻打我一個,媳婦比我還不愛洗澡呢。”

聽得前半句,才順了氣,後半句又把熄下的火給點了起來,蘇大娘真真是一個頭兩個大,腦仁跳著痛:“你,你給我出來。”

想是知道再這麼下去,沒好果子吃,高小六磨磨嘰嘰地走了出來,他跑到蘇大娘跟兒前,把自己下服一扯,撅著光屁股,半彎下腰,哇哇叫道:“娘,小六前來領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