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愣的看著掉在屋裏的十九朵玫瑰。
“啊啊——”阿樹打著哈欠,走了出來,“哥,你不去上班,在哪裏喊什麼啊?小麗都被你吵醒了。”
“小麗小麗,你就知道小麗,你用不著管你哥後庭的危險了!”
陳喻隻是尷尬的笑了笑。
阿樹木無表情,看了看眼前的陳喻,問:“先生,你想知道你是第幾十位糾纏我哥的男人嗎?”
“第幾十位?”
“阿樹,你說夠了沒?你是不是想以後自己作飯吃?”少君揪著阿樹的耳朵。
“嗬嗬,少君你還會做飯啊?”
少君咬咬牙,“我會不會做飯跟你沒關係!陳喻,我不想再聽到你的聲音,不想再看見你——滾,消失在我眼前!”
“少君,其實我早就在別人的眼晴裏死去了,隻是一直都戴著麵具混在人群中裝活人。但是這樣的我卻在你眼睛裏得到重生,在北嶺山莊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從未有過如此鼓動。我認為,每個人都存在著一些喜歡同性的可能。隻要你肯給我一個機會,我相信我絕對有能力讓你愛上我!”
“給機會你?哈哈哈——好啊,除非天下紅雨!”
“這豈不是要讓我死心?”
“對不起,我是直人。”
“誰能夠證明?”
我揪揪雷的衣角,輕聲問道:“雷,你覺不覺得這些對白很熟耳啊?”
雷笑了笑,“我們走吧。”
她拉著我撤離現場。
“去哪裏?”不會又去開房吧?
“到處逛逛啊。”
“哦。”
她沒開車,我們隻是步行離開……
她牽著我的手,一直往郊區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不知道走了多遠,我覺得雙腳快走不動了。她話變得很少,慢慢沉默下來。雖然她一直麵帶微笑,但我知道她又在想那些事情。越往衝郊區走人煙越稀少,越發的覺得這裏像另一個世界,我和她兩人的世界。
“雷。”我緊拉住她的手肘。她想帶我去哪裏?
她輕輕拍拍我的手,“你害怕嗎?”
我點點頭。
“那我們還是回去吧。”
“不行,我要陪你。”
走上一條高高的河堤,跳望不遠處的江河,我知道這條就是上次她開車到過的江河。上次是在江河的中遊,現在是在江河的下遊。
“其實以前這裏都是田地,大部分地都是種蕃薯(地瓜)。小時候,我跟思琪、少君三個經常跑來這裏偷蕃薯吃,嗬嗬,那時阿樹還小得很,所以沒帶他來。你知道嗎?從這兒偷來的蕃薯烤著吃特香!一到晚上,就有不少男女會在這裏約會。”
掠過江河麵的冷風夾雜著腥氣味吹過來,我坐在沙灘上,安靜的聽著雷述說童年的快樂往事。我聽說,隻有對現狀不滿而感到不快樂的人才會眷戀、回味的快樂往事。雷也是因為這樣嗎?
當她追問我的童年是怎樣時,我隻是用微笑來帶過。
我不想告訴她,我的悲慘童年——一直以來我被老姐欺負,直至如今還沒擺脫她的壓迫。在我學會爬時,我使出吃奶的力嚐試攀爬出小床,以求擺脫她的鉗製。學會了走路,雖然走起來還很踉嗆,但我已逼不及待去學跑——總有一天我要逃出老姐的魔掌,自由萬歲!!可想而知,我的童年是悲慘的、蒼白的、不值得回憶的。
“你快要開學了吧,什麼時候回去呀?”她把我拉進懷裏,雙手摟過我的腰,輕聲問道。
“咳嗯!”我作狀咳嗽了下,“原來有人恨不得我立即回G城了!”
“嗬嗬,我有這麼說過嗎?”
“你是沒這麼說過,沒準你心裏是這麼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