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的地方就不算凶險,我們的目的地,是要到沒路的地方去,懂不?”
“行,你——你是行家,我全——全聽你的,那我們快走吧。”老癢懶得和我費話,一邊拿樹枝敲著路邊的草叢,一邊就帶頭走去。走了不遠,我們就看到一座破廟,廟前廟後有幾個當事人摸樣的中年婦女,不知道在幹什麼,我湊上前去,裝作很誠懇的樣子問她們道:“大妹子,我是外地來的遊客,想打聽一下,再往前的村子還有多少路?”一個穿紅大褂的婦女說道:“你是說俺們村嗎?你大老遠跑來到俺們破村裏來幹嘛?”
我一看,這裏的婦女警惕性挺強,瞎掰道:“我來找個人,你們那村我前兩年來過,那時候有個老大爺招待過我,這次我回來看看他,不過兩年沒來了,路已經不會走了。”
那中年婦女瞪了我一眼,罵道:“我呸,就你那賊摸賊樣,誰知道你安的什麼心?你們這樣的人俺見多了,不是去倒鬥的就是偷獵的,想騙老娘,你還不夠火候。”
我被她罵得瞠目結舌,不知道怎麼回話好,老癢一把把我推到一邊,啪一張一百塊遞到這中年婦女麵前,說道:“哪——哪那麼多廢話,帶我們過去,這——這一——一百塊是你的,他娘的,再敢囉——囉嗦半句,老子剁了你。”
我本以為這中年婦女會發彪,忙往後退了一步,準備開溜,誰知道這中年婦女看到這錢,馬上笑眯眯的接過去,瞬間變成一個和藹可親的農村大嬸,說道:“別生氣,別生氣,俺和你們開玩笑呢,你們往北看,順著這個路口一直往前走,直到看見一個三岔路口,走左邊那條,再過一條溪,就到俺村了。”
老癢咧咧嘴,又問道:“剛——剛才有沒有五個人經過?一個老頭加幾個年——年輕的?”
那中年婦女警惕起來,問道:“你們該不是公安吧?咋啦?那五個人犯啥事了?”
老癢看了看我,向我使了個眼色,我就裝腔作勢的說道:“你哪裏看出我們是公安?”
那中年婦女以為她猜對了,頓時緊張起來,連忙說道:“公安同誌,這俺還猜不到?你們這個月都來了七八撥人了,都住在俺村裏,俺看剛才走過的那五個人不像是個好東西,那個老頭是熟麵孔。每年都會在俺村待上四五個月,俺早就懷疑他們了。怎麼?他們確實犯事了?”
我一聽這話,心裏頓時安下心來,這五個人肯定也進這個村裏去了,進大山前需要準備,他們不可能在村裏待都不待就走,就對那大嬸說道:“你別多事,這事情對誰也別說,知道不?到時候你們自然會知道。”
那中年大嬸說:“那俺這算不算是提供線索?是不是會給俺寫封表揚信啥的?”
我和老癢哭笑不得,老癢一邊推著我快走,一邊說:“你——你放心吧,等回去了,一——一定記你一功。”
那中年婦女還想囉嗦,我們不去理她,快步往北跑去。
跑到三岔口,我正要往那左道走去,老癢突然一把拉住了我,說:“不——不對,不應該走這一條。我——我們往中——中間去。”
我納悶:“幹啥,剛才那婆娘不是說走左邊嗎?”
老癢看了我一眼,問道:“你——你是真不知——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那婆娘有問題。”
我聽了一愣,還真沒看出那婆娘有什麼毛病來,趕緊問他怎麼回事,他鄙視的指著我說道:“其實你不知道也不能怪——怪你,我——我也是在牢裏聽那些老大說的,這山區裏有山姑子,就守在路口幫人指道,看到有油水的就騙,你看左——左邊這條道,再過去哪裏會有村子,就一直通到山——山上去了,那——那裏麵肯定有詐,說不定早埋伏著人等我們入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