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餓,可是還等不到大哥哥回來。
也許他不會回來了,自己對他說了那麼過份的話……夏雨農用力敲打自己的額頭,試圖把這個可怕的念頭趕出腦袋。從早到晚,從晚上到深夜,他不知道已經敲了多少次自己的額頭,敲到白白的前額都紅了。
哥哥會回來吧,今天不是一起打棒球的星期三嗎?夏雨農將那支蕭雪森送他的鋁製球棒緊緊抱在懷中,球棒本來還沾了他的體溫而溫溫的,現在卻冷冰冰的像支大棒冰。小小的身體也冷得像棒冰一樣失溫,哪來多餘的溫度去暖球棒啊。
球棒一端支著地,一端撐著小臉,夏雨農等著等著等到打起瞌睡,然而一聽到巷子口的腳步聲,他馬上從昏沉中驚醒過來。
「大哥哥……」
在看清楚了來人那陌生的臉孔後,夏雨農臉上驚喜的笑容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恐懼的表情。白森森的獠牙,嗜血的表情,直勾勾暈陶陶盯著他頸子的眼神,那不是人類。
揣著球棒拔腿就跑,積著雨水的路麵很滑,夏雨農跌倒了好幾次又趕緊爬起來,追在後頭的那吸血鬼像是貓咪在玩弄到手的獵物那樣,不急著抓住他,隻是忽遠忽近地追趕著,看著小男孩慌張恐懼的模樣讓他很愉快,聞著小男孩跌倒時擦破膝蓋流出來的血腥味讓他心曠神怡。
「哥哥,快來救我……」
一整天沒吃東西就等著大哥哥回來,根本沒什麼體力可以支撐長時間的逃跑,夏雨農跑到兩腿發軟,眼中彷佛有金色的星星在閃爍,不管怎麼努力地喘熄那小小的肺似乎怎麼也填不滿那樣難過,不管再怎麼呼喚著,大哥哥也不會來救他了。
如果我死掉了……停下了腳步,夏雨農站在雨中,臉上的眼淚汗水雨水泥水全混在一起。
如果我死掉了,就再也見不到大哥哥,也再也沒機會跟他說對不起了。
「怎麼了?跑不動了嗎?」吸血鬼幸災樂禍地走到他麵前,伸出長著長長指甲的手捏捏刮刮夏雨農冰涼的蒼白臉蛋。
「早早乖乖讓我吸幹,就不用這麼辛苦,不用這麼可憐了嘛!」
「……」夏雨農漆黑無神的大眼睛望著遠處的巷子口。
他真的不會回來了。
「不要怕,不會很痛的,很快很快你就會覺得愛困,就像睡覺那樣……」銳利的獠牙靠上了纖細的頸子,對準了那伏流著甜美鮮血的動脈……
「啪!」
夏雨農手中的鋁棒,突然地砸在吸血鬼臉上,痛得吸血鬼搗著臉跪在地上呻[yín]。
「啪,啪,啪……」
一棒接著一棒,小小的身軀不知道哪兒生出來的蠻力,用不可←
「……」為什麼我得坐在這陪這個死三八吃飯?簫雪森拉開椅子,倏然站起身。
「怎啦?」
「我要回去了。」
「哎呀別這樣,屁股都還沒坐熱耶!」鴛鴦趕緊站起身走到蕭雪森旁,殷勤地把他按回座位上。
「你老子我屁股坐一萬年都不會熱。」
「我明白,尊臀需要『做』才會熱。小雪,不如讓我來代勞……」鴛鴦優雅地微笑,揮開不知道哪裏拿出來的折扇上麵還畫著水墨鴛鴦,輕輕地搖了兩下。
「你如果想當吸血鬼太監的話就試試看。」
容貌出眾的兩位美青年,吸血鬼界高高在上的兩位大長老,隔著餐桌進行著沒有格調的對話。
「小雪,我這城堡,是建在海中的礁岩上。」
「我知道。」
「小雪,我那直升機司機,三個月工作一天。」
「所以?」
「剛剛好就是今天。」
「打電話叫他開回來。」
「沒電話線。」
「用網絡。」
「沒網絡線。」
「煙火。」
「先生,你哪個世紀的人啊?」
「……你信不信我宰了你。」蕭雪森藍色的眼珠子顏色突然變得很深,殺氣十足。
「信。」鴛鴦高舉雙手做出投降姿勢,慢吞吞地說:「隻不過要是三個月後司機來時要沒看到我就不會降落直接回航了,到時隻好請蕭大長老你在這住一輩子。」
「……」蕭雪森知道鴛鴦所言不假。方才搭直升機前來時,他有注意到窗外看下去那波濤洶湧一望無際的大海,估計不管他蕭雪森本事再怎麼高,遊到泡爛掉也不可能遊回陸地的。
「別這樣嘛……就當作是渡假啊,才三個月。」
「……」
三個月,對吸血鬼來說的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