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第一次來,不應該知道指導員家的情況,尷尬地不知道該說什麼。

但指導員並沒有太在意,驚訝過來卻笑說:“她去同學家了,過兩天就過來。”

期間炊事班長過來加菜,那是一個瘦瘦的三十多歲的四級士官,黑黑的臉上沒什麼表情,我認識他,他就是老班長大餅,做的一手好吃的湖南菜。

“嫂子,部隊裏也沒什麼好東西,這是我剛炒的荷包蛋,你嚐嚐。”

我不好意-

“所以嫂子,你想到了隨軍,是嗎?辭掉那麼好的工作,真的可惜了。”想到在服務社看到她的時候,她應該隨軍了吧?

嫂子說:“沒有,我這是休假來的。我們行裏的領導知道了我的難處,自動給了我假期,三個月時間,隻是沒有薪水的。”

這樣也可以?我咂舌得說不出話來。

嫂子似乎猜到了我心中之所想,笑道:“我們那個地方窮,一般人大學畢業不會回到家鄉工作,我因為有兩家老人要照顧,所以回了家鄉工作。八年的時間,我從櫃台幹到了主任一職,這裏有著我多少的淚水與汗水。我當時被兩家老人逼得沒辦法,心想去辭職吧,可是我實在舍不得這工作,八年的感情不是說斷就斷的。但是……當時我跟行裏領導去商量,想讓他們給我半年的假,讓我去部隊懷個孩子回來,剛開始領導不同意,辭職也不同意,後來我隻得拿出部隊的行文規定,想隨軍地方是管製不了的。最後,領導沒辦法,想放人不肯,但又迫於部隊又不敢不放人,所以最後兩難之下,他們準了我三個月的假期,讓我好好利用這三個月懷上孩子。這不,懷上了,心裏就踏實了。”

我歎息,有多少軍人的妻子,像嫂子那樣的為丈夫的事業而默默操勞著,但是看到嫂子那幸福而滿足的表情,我想每個女人如果能做到這點,也值了吧?

“妹子,你和三連長是怎麼認識的?”嫂子突然問。

10、第十章 ...

“妹子,你和三連長是怎麼認識的?”

“我們?”我的視線落在前方,想起了我們的相識相愛,悠悠地說:“我們也算同學吧,高中時候我們同校。我們之間沒有轟轟烈烈的愛情,有的隻是相惜相知相愛。”

跟他的認識,其實並不是特別的浪漫。我們說是同學,其實真正劃分隻能算校友,他比我高兩級,是我的學長。在畢業之前,我們並沒有半點的交集,但就是在我參加畢業典禮的那一年,他正好也趕回學校參加同學會,就那樣的與他一撞結緣了。後來知道他在軍校,我從小就對軍人有著特殊的感情,自然就更加關注了他,後來我們就在書信往來中慢慢熟悉,並相愛了。

那個時候手機還不怎麼流行,特別是我們這些窮學生,誰有那個閑錢去買手機,所以寫信就成了當時流行的最佳通訊方法,隻靠著這小小的幾張紙維持著彼此的感情。盡管如此,但是我們誰也沒有捅破這層關係紙,隻是默默地寫信收信回信,直到大二那年那聽到他酒醉的表白。有時候一星期能收到他三封信,他說他放學後沒事就想著給我寫信,有時候一天能寫三四封,有時候任務忙就會間斷,但是總能想辦法抽出時間給我寫信,他說收到我的回信是他的精神支柱。大學的四年,我和他之間的書信足足裝了一個箱子,當時搬回家時,媽媽都嚇了一跳。

有時候,他會給我打電話,一個月大概會有一兩次,總是在那說“電話不好打,需要排隊,有時候排了幾個小時也未必能排上”,我聽到總會覺得他誇張,後來親自去了部隊才知道這個問題的嚴峻性。

我們之間幾乎無話不談,我們學校的趣事,他們軍校的熱鬧事,誰誰戀愛了,誰誰又失戀了,有一次談到我們宿舍有人戀愛了,他突然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有人追你嗎?”

我當時沒想太多,脫口而出:“有啊,班上有一個男生在追我,每天給我寫情書。”

電話那邊突然就沉默了,什麼聲音也沒有,就在我以為他那邊掛了的時候,他飄渺的聲音從話筒那邊傳了過來:“那你會接受嗎?”仿佛聽到了那邊的心跳聲。

我一怔,但不假思索地說:“正在考慮中。”

那邊更加的沉默了,時間就在“嘀噠嘀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