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秒走中流逝,過了好久好久,久到我感覺已經過了一世紀似的,他終於說話了:“我……突然有任務了,改天聊。”匆忙中,他掛了線。
話筒裏傳來“嘟嘟嘟”的忙音,我有一刹那的茫然。
怎麼突然之間就掛了?我說話得罪他了嗎?他生氣了?還是他真的有任務?軍校雖然不比部隊,但以我這麼多年來的了解,有時候也會來些突發事件,比如集合,比如演習,比如訓練,等等。
回到寢室,我無意中談起了這件事,姐妹竟笑得人仰馬翻,個個笑的抽筋翻白眼,在那上竄下竄著。
“有那麼好笑嗎?”我奇怪他們的神經為什麼那麼敏[gǎn],一點不好笑的話題她們也能笑成這樣。
“我說童葉,你太大條了吧?”丫頭因為大笑,那臉部的神經抽搐著,眼淚都下來了。
“我怎麼了?”
小魚忍住了笑,臉上的表情因為強忍的笑意而扭曲著,難看死了。她說:“童葉我問你,你為什麼跟他聯係了兩年而一直不間斷?”
我想了想,說:“因為他是我的學長我的師哥,我們是最好的朋友,情同兄妹……”
“得。”丫頭用手指敲著我的腦袋,“童葉,你這腦袋什麼做的?榆木嗎?看你平時讀書那麼用功,成績那麼名列前茅,但為什麼對感情的事那麼不開竅呢?”
見我還迷糊著,小魚替我解開了謎團:“童葉,男女之間是沒有純友情的,明白嗎?男人突然靠近你,突然對你好,那是有目的的,男人和女人之間的構造,是永遠不可能一樣的。”
“小魚,男女之間也有純真的友誼的,不是誰都像你們說的那麼……”我話還未講完,叮當卻在那唉聲歎氣起來:“童葉,你完蛋了。”
“我敢保證,那個帥哥哥愛上你了。”丫頭朝我眨著眼睛。
“不可能,他隻當我是妹妹。”我因為她們的話而心裏開始發虛。
“敢不敢,我們打賭?”
如果真的打賭,我肯定就輸了,這是第二天就知道的結果。
我從來沒有想到會有人給我打電話,還是一個陌生的人。我如往常一樣去了教室,可是剛到半路,就有同學叫住我,說有我的電話,問她什麼人?她說不知道,聲音是個男的。當時我一個直覺以為是阿浩,因為隻有阿浩才會給我打電話。但是又覺得奇怪,他不是一向都打傳達室的電話嗎?什麼時候打我們寢室的電話,記得他曾經說過,不想讓你在同學中尷尬。但是接起來才知道,我猜想錯了,不是阿浩,一個叫“程東”的男人。
他電話裏告訴我,他是阿浩的同寢室哥們,說阿浩喝醉了,在耍酒瘋,一直哭著,嘴裏一直念叨著我的名字。他們實在勸不動了,最後在他的記錄本裏翻到了我們寢室的電話。
“你們是不是分手了?”那個程東問。
“分手?”聽到這個詞,我腦袋“嗡”的一聲蒙住了。
為什麼昨天到今天,大家都怪怪的,都想把我們拉扯在一起?
“沒分手,他為什麼喝那麼多酒?為什麼一直念叨著你不要他了,他失戀了?”
這個時候,我的心跳突然加快了,他那句“為什麼一直念叨著你不要他了,他失戀了?”一直撞擊著我的腦袋,像要撞出一個大洞來。
“妹子,你比我小,我叫你妹子你不生氣吧?——你打個電話安慰安慰他吧,不管你們之間怎麼了,你有沒有喜歡過他,但他現在這個樣子真的讓人擔心。”
我不知道自己後來怎麼回答的他,腦子亂亂的,隻聽著他說:“好,等一下我們把他拉下來,我再打你電話,你別走開。”
突然之間,我的腦子很慌很亂,想到等一下可能聽到的答案,就無法平息自己的心跳。一直等著,一直沒有電話聲,我真想打過去,提起電話才想到我沒有他們的號碼,他們是軍線,我這電話打不過去。時間就在等待與煎熬中度過,為什麼那麼慢,秒秒如一世紀那麼長。
期間丫頭回來拿東西,見我在那發呆,敲了下我的腦袋:“怎麼了,童葉?發什麼呆啊?”
我如夢初醒,朝她笑笑:“沒事,我隻是在想些事情。”
“還沒事呢?那你幹嗎一個勁盯著電話?說,是不是那個帥哥哥打電話來了?”丫頭朝我擠眉弄眼。
“沒,沒有的事。”我心裏一虛,低下了頭。
但丫頭的表情,卻實實在在地告訴我,她不信!
這時,電話突然嚇了,我心跳突然加快,情不自禁地看了丫頭一眼。
丫頭說:“行了,我就不打擾你跟你兵哥哥的甜蜜了,我去教室了。”說著,拿了東西出去了,還好心的為我拉上了門。
她一走,我就搶起話筒,剛揍到耳朵,那邊就傳來了一聲又一聲的“葉兒”,聲音迷糊,聽的不是特別的清楚,但我知道那是阿浩。
“妹子,我們把他拽下來了,你勸勸他吧。”那邊“嘩啦啦”的聲音,然後我聽到了一聲聲的呼吸聲,喘的很厲害。
突然,我的心跳加快了,他想表示什麼?如果我說我會心動,他會不會向我表白?我不知道,也無法猜測到他的心,雖然我知道他對我很好。但是之前程東的話回蕩在我耳邊“他說你不要他了,失戀了”,這話就像咒語一樣的,激發了我所有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