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人類社會
兄：如果你是一位從外星來的生物學家，到地球的目的是考察地球生命，你認為人類這個物種是屬於哪一級呢？
弟：我看見成千上萬的人擠在一個城市裏，城裏由政府統一管理，市民分工合作，生產和消費都社會化。憑這些顯而易見的印象，我初步把人類定性為社會動物。我再仔細考察人類的雌雄兩性，雄性腰粗膀闊，雌性腰細臀大；雄性普遍比雌性碩大，雄性又具有獨特的胡須，總而言之，人類兩性的差別非常顯著，一看便知。根據人類雌雄兩性的差別，人類似乎屬於群體動物。我繼續深入考察人類的生殖情況，發現人類並無統一的生殖中心，人類的生殖模式是雌雄結為夫妻，以夫妻為單位自由生殖。根據人類的生殖模式，人類似乎屬於身體動物。究竟人類屬於哪一級的生命體？我這個外來的生物學家實在力不從心。你認為人類應屬於哪一級呢？
兄：的確，人類的情況比較複雜，綜合而言，人類屬於社會動物。人類嚴格執行雌雄生殖選擇嗎？當然不是。人類與雌雄生殖選擇不沾邊嗎？看來也不是。許多基督徒、佛教徒為了修道而放棄生殖；某些人選擇獨身；某些人選擇隻婚不育，其中有人是天然的不育者；歐、美、日等富裕國家（地區）的人口多年來不升反跌；中國嚴格執行一胎化政策。此外，人類的婚配不能等同於鳥類的婚配，人類的婚配並不是盲婚啞嫁，素質不佳的人不容易找到婚配對象，當找到婚配對象時又往往錯過了生殖年齡。種種跡象表明，人類存在著脆弱的雌雄生殖選擇。所以，總體來說，人類稱得上社會動物。不過，眾所周知，人類繁殖依賴夫妻模式，人類社會因而不算是正統的社會，而是非正統的、變態的社會。人類所有的苦難和罪孽由此而生。
弟：人類何苦之有？
兄：佛教認為，人有八苦，生老病死皆苦。基督教認為，人類的祖先犯了罪，被上帝趕出伊甸園，從此，人類注定世世代代受苦受難。
弟：宗教教條不能算作有說服力的證據。
兄：人一出世就哭泣。新生嬰兒除了進食、睡眠之外就隻會啼哭。根據自然選擇學說，啼哭的嬰兒會招來猛獸，會漸漸被淘汰，然而，這樣的事從來沒發生過。嬰兒啼哭意味著什麼？難道不是意味著人的一生注定要受苦受難嗎？少年兒童有讀書之苦，青年中年有勞役之苦，老年有病老之苦。叔本華說，人總是要悲劇收場。這些都是正常之苦。有些人，年紀輕輕就病痛纏身，這是苦中有苦。有些人，身體無礙，卻愛上吸毒或吸食軟性毒品，這是無苦找苦，還是苦極需要麻醉藥呢？有些人痛不欲生，幹脆一死了之，這些人算什麼？苦盡甘來？
弟：我承認，受苦受難的隻是部分人。人類何罪之有？
兄：你知道全球的沙漠麵積是多少嗎？你知道中國每年沙漠化的麵積是多少嗎？科學家已經證明，沙漠形成的因素95%是人為的，5%的因素是氣候幹旱造成的。幾千年來，人類做了什麼？農耕、放牧、砍伐，人類把大片大片的自然植被榨幹吸淨。所謂氣候因素，其實也是人為的。人類破壞植被後，水土不能保持，失去草木對陽光能量的吸收，熱力除了帶走地表的水分外，還在裸露大地上空形成上升的熱氣流，這股連續上升的熱氣流阻礙了雲雨形成。所以，氣候幹旱歸根結底也是人為的。總而言之，沙漠是人類作惡的後果。
工業革命以來，人類向自然生態排放了大量的毒物，這些毒物令所有生命體深受其害。日本的“水俁事件”就是一個典型例子。現在，遠至南極的企鵝體內已染有敵敵畏。幾乎所有的海產品都含有使人致病的重金屬。人類的所作所為已經導致地球生命的質和量都在持續下降。人類破壞自然植被，人類在毒害地球生命，這是不是犯罪呢？
弟：我承認，人類確實對地球生命犯下滔天罪行。不過，犯罪未必一定受苦受難吧。你看，人類的娛樂事業多麼發達呀！電視電影、舞蹈歌劇、體育競技、妓院賭場、桑拿浴室等等，簡直層出不窮，人類正在笑逐顏開地享受各種節目。
兄：凡事都是一分為二的。人類的娛樂事業愈發達，愈能說明人類的內心是痛苦的。美容業愈發達，愈能說明人類覺得自己醜陋。醫藥事業愈發達，愈能說人類的體質弱不禁風。司法機構愈強大，愈能說明人類的犯罪無日無之。你見過有醫院、有監獄的蜜蜂嗎？
弟：我承認，人類與自然生態的關係十分惡劣，人類內部也存在疾病和犯罪等問題。若把這些問題歸究於夫妻生殖模式，似乎有點危言聳聽。
兄：地球生命是一個完整的統一體，各種生命在統一體內互相依存。人類似乎是地球生命的統治者，但這個統治者不是“仁君”而是“暴君”。當統治者壓迫和剝削被統治者，致使被統治者病弱甚至滅絕時，統治者又豈能獨善其身？暴君的統治通常不能持久。蜜蜂和螞蟻都不會破壞生態環境，唯獨人類例外，為什麼？答案就是人類的生殖模式落後兩個級。若不是這個原因，你能找到其他原因嗎？
弟：盧梭和馬克思認為，私有製是萬惡之源。
兄：願聞其詳。
弟：盧梭設想了一個人類社會的初始狀態，即“自然狀態”和生活在自然狀態的“自然人”。盧梭認為，自然人有兩種天然的感情：關切自身的生存和對同類的同情與憐憫，即自愛和愛人。盧梭說：“自愛是人類唯一的欲念，為了生存，我們必須自愛。”那麼，是不是由於人的自愛或自私，就使人變惡了呢？盧梭不同意這種觀點。他認為，由於人過著孤獨、離群索居的生活，而且他們的需要又少，且極易滿足，因此，自然人對自身生存關切的同時，隻涉及自身而不涉及與他人的關係。因而自愛不可能使其成為作惡的原因。
相反，自然人又從自愛之中直接產生另一種感情，即我們愛自己的同時，也愛保護我們生存的人——給自己幫助和關心的人，亦即“愛人”，因為自然人是軟弱的。可見，愛他人也是人類應有的另一種天然感情。正是這種雙重感情的共同結合和彼此協調，使人類擁有一顆“好善厭惡”之心。
盧梭通過對自然狀態下自然人的考察，得出了“人性本善”的結論。他明確指出，人的“自愛”和“愛人”的天然感情，隻會使人從善，而不使人作惡；隻能有助於“敦風化俗”，而不會導致社會道德墮落。他在《愛彌兒》一書中開宗明義第一句就是：“出於造物主的東西都是好的，而一到人手裏就全變壞了。”而人之所以變壞作惡，完全是後天的社會造成的。
既然人的本性是善的，那麼，是什麼原因導致人變壞並去作惡的呢？盧梭認為：私有製是萬惡之源。
私有製是如何產生的？盧梭認為，這可追溯到人的進化能力，人類具有一種區別於其他動物的特殊能力，即自我完善化能力，亦即為了自身生存，滿足自我需要而不斷發展的能力。正是由於這種能力，使人們在滿足了他所產生的多種需要以後又產生了新的更多的需要，從而導致人們為了滿足自己的需要而從事的勞動不斷擴大，進而導致勞動的分工和產生的社會化及其擴大化，使人們之間的接觸和交往更加頻繁。久而久之，人們在日益增多的交往中產生了諸如虛榮、輕蔑、羨慕和攀比等不良的社會性情感。
不僅如此，由於人們體力和健康狀況的天然差別，導致生產勞動過程中出現了人們的財產和地位的不平等。
一句話，正是人類所特有的“自我完善化能力”，使人告別了安寧、平等的自然狀態而被推向不平等的社會狀態。因此，盧梭說：“鐵和穀物，使人類文明起來，但相應的卻使人類沒落下去。”人類的進化，為惡的產生提供了現實可能性，而使這可能性變成現實的，就在於私有製的產生。
盧梭認為，由於私有製的產生，種種邪惡的現象都接踵而來。它使人們之間互相奴役而不平等。它不僅造成人們之間的財富、地位和權利的不平等，尤其造成了窮人和富人、強者和弱者、統治和服從、主人和奴隸的對立。一句話，造成了人們之間經濟上、政治上的不平等。
此外，私有製的產生，還使人的本性發生了變化。由於人的頭腦裏產生了前所未有過的“你的”和“我的”之類的觀念，使原本受天然的自愛心指引的自然人，現在卻為“自私心”和貪欲所支配和驅使。它使一部分人變得奸詐和虛偽，另一部分人變得專橫和冷酷；它使每個人重視自己甚於重視其他任何人，最終導致人與人之間像狼一樣爾虞我詐，弱肉強食。因此，盧梭說：“永無止境的野心，與其出於真正的需要，毋寧說是為了使自己高人一等的聚積財富的狂熱，使許多人都產生一種損害他人的陰險意圖。總而言之，一方麵是競爭和傾軋，另一方麵是利害衝突，人人都時時藏著損人利己之心。這一切的災禍，都是私有財產產生的第一個後果。”
盧梭對當時社會不平等製度的抨擊建立在對人的本性的深刻洞察基礎上。他揭露了王公貴族，富豪們的不仁不義，認為他們享有不適當的特權而剝奪了一般民眾的自由。他們根本無法想象貧苦民眾的悲慘境遇，他們對人民的苦難是不會動憐憫之心的，他們殘暴、麻木，且自認高人一等。盧梭基於這種觀點，認為應該在政治上使每個人都得到天賦人權，得到自由發展的平等條件，主張通過革命來建立一個平等的社會。
中世紀的哲學家阿奎那曾這樣對封建社會的等級製度和剝削製度作辯護，阿奎那說：“世界上的一切都是上帝按照一定秩序安排的，上帝創造的人類社會也存在著嚴格不變的等級秩序。其中高一等級的人必然統治低一級的人，而低一級的人必須服從高一級的人。”阿奎那又說：“才智出眾的自然享有支配權，而智力較差、體力較強的人則看來是上帝使其充當奴仆。”
顯然，按照阿奎那的理論，上帝是天上的最高統治者，而封建君主是地上的統治者，臣民都應該服從君主。任意提高自己的等級都是有罪的，因為等級的劃分是上帝規定的。因此，君主不僅是國家的統治者，而且也是國家的創造者。君主的權力來自“上帝的意誌”，其權力神聖不可侵犯。
這是典型的“君權神授”，按照這種理論，必然得出：人類社會中最好的政體，就是由君主一人所掌握的政體。也就是說，君主專製是國家的最好形式，這種君主專製的國家職能是引導人類達到上帝的天國。
為了駁斥阿奎那等人的“君權神授”理論，盧梭提出了著名的“社會契約論”。
盧梭說，在原始狀態時，人們在交往過程中，逐漸感到需要一個“集體”，有一個“組織”來管理社會，於是人們訂立契約，製定法律。通過法律，人們把自己部分權力交給“組織”，服從組織的管理。但是，每個人又從組織獲得對等的權利，即擁有對組織的選舉權、罷免權和監督權，還有生存權和自由權等。因此，按照契約，人們仍是平等的。
盧梭說，生存權是人的天然權利，這是由其“自愛”所決定的。因此，任何人都沒有理由、沒有權力剝奪他人的權利，任何人也沒有理由、沒有權力放棄這種權利。
自由和生存權一樣，既是人的自然本性，又是人的自然權利。他說：“人所共有的自由，乃是人性的產物。”因此，一個人如果放棄了自己的自由，也就意味著放棄了自己做人的資格，放棄了自己的權利。因而也就貶低了自己的存在。雖然生命猶存，但卻失去其真正的價值和意義。所以，從某種意義上說，盧梭更珍惜自由。盧梭說：“生命和自由是人生中兩個缺一不可的東西，是任何物質財富都不能抵償的兩種東西，無論以任何代價拋棄生命和自由，都是違反自然，也是違反理性的。”
可見，個人所擁有的權力，如選擇權、罷免權、監督權、生存權和自由權都是天賦的，而不是什麼“神授”的。
但是，隨著文明進步，有些人受貪欲驅使，逐漸從“集體”奪得更多權利，比如不肯再將選舉權、罷免權和監督權交還人民。這就形成了特權與專製，形成了對他人人權的侵犯。同時，另一些人則因愚昧逐漸放棄自己的權利。放棄權利，就是放棄自由，就是放棄做人的資格，甚至放棄自己的責任。於是，權利不平衡，也就造成了人與人之間的不平等。
為了防止不平等的發生，盧梭強調“集體”權力如立法權、行政權等的運用，必須交由全體公民，即“主權屬於人民”。主權是不可轉讓的，也是不可分割的。政府不過根據法律使用國家的力量而已，政府官員“絕不是人民的主人，而是人民的官吏，隻要人民願意就可委任他們，也可以撤換他們”。
盧梭反對君權神授的觀點，反對專製製度。專製必然造就暴君，暴君是人民的公敵。盧梭號召人民用暴力推翻暴君，奪回屬於自己的“主權”。為了捍衛自己的“天賦權利”，應該不惜流血和坐牢，乃至砍頭。
盧梭的主張引起了政府的極大恐慌，他們到處通緝盧梭，盧梭被迫淪落天涯。然而，隻有革命，才能奪回人權，才能維護人的尊嚴。盧梭的“革命”主張，已經深入到了法蘭西人民的心中，人民終於在1789年掀起了推翻暴君，爭取人權，爭取平等的法國大革命。
兄：私有製果然是萬惡之源？可是，根據盧梭理論建立的民主製度，私有製就消失了嗎？人類的疾病和罪惡消失了嗎？
弟：馬克思的理論更加激進。俄國十月革命成功後，歐亞不少國家仿效俄國的模式。在中國，社會主義公有製確立後，人類社會的罪惡現象確實大幅減少。由此可見，私有製確是萬惡之源。
兄：馬克思的理論是階級鬥爭的理論。新中國成立後，人與人的關係、人與自然生態的關係不是和諧了而是惡化了。毛澤東說：“與天鬥，其樂無窮；與地鬥，其樂無窮；與人鬥，其樂無窮。”中國人向自然生態的索要幾乎到了瘋狂的程度，許多原始森林消失了，許多草地變成了耕地，沙漠化的速度驚人。鄧小平掌權後，借鑒發達國家發展經濟的經驗，部分人先富起來，少數人成了腰纏萬貫的“資本家”。社會主義公有製是人類曆史上有價值的試驗。
弟：為什麼社會主義公有製會走下坡路呢？
兄：社會主義的公有製與蜜蜂社會的公有製相去甚遠。馬克思說：家庭是私有製的基礎。婚姻家庭、私有製、夫妻生殖模式基本上都是同義詞。與其說私有製是萬惡之源，毋寧說夫妻生殖模式是萬惡之源。
弟：無夫妻則無家庭，無家庭則無私有製。夫妻生殖模式與私有製應是概念近似的東西。若有人再發動一次共產革命，你是否主張消滅家庭呢？
兄：若有人再發動革命，我不會有任何主張。因為革命與暴政一樣，意味著戰爭和苦難。我主張以和平、理性、漸進的方式來改造人類社會。人類社會的問題歸根究底是繁殖模式落後，改造的重點是逐漸提升人類的繁殖模式。
弟：具體如何提升？
兄：各國政府都非常重視衛生和教育，在衛生和教育方麵投入大量的財政資源，而對於生育，多數政府卻是不聞不問，唯中國政府例外地負起管理生育的責任。其實這種做法不見得合理，因為生育才是衛生和教育的根本。
我建議政府通過立法，禁止質素不佳的夫妻生殖，質素合格的夫妻準許生殖一胎，質素良好的夫妻準許生殖二胎，質素優秀的夫妻準許生殖三胎或四胎。所謂質素，當然包括德、智、體三方麵綜合評定。因為政府的法令，許多夫妻不能有孩子，怎麼辦呢？政府要成立中央育嬰室。政府挑選優秀的男女公民作為種子，到育嬰室進行可控的中央繁殖。無孩子或少孩子的夫妻可從中央育嬰室領養孩子。如果政府負起繁殖人類的責任，人類的質素一定逐年提高，人類社會的疾病和犯罪問題一定得到解決或控製。
弟：倘若育嬰室生產的嬰兒過剩，這些無人領養的嬰兒如何處理？
兄：當然由政府養育成人。這些由社會資源養大的公民，是理想的公務員及育嬰室的種子，所以，中央育嬰室應保持適當過剩生產。
弟：這個計劃有一定的合理性，似乎可行。為什麼人類社會的生殖模式落後二級呢？問題的根源在哪裏呢？
兄：這個問題問得好，我要聽聽你的看法。不要一有問題就問我，你自己也要有主見。
弟：我認為是戰爭。戰爭是人類生殖模式墮落的原因。人類社會之初是正常的社會。人類社會同螞蟻社會一樣和諧。後來，人類社會之間發生了戰爭，戰爭的後果使人類社會失去大部分的人口。人類內部為了迅速補充人口，於是決定啟動曾經有過的夫妻繁殖。夫妻模式確實有效地補充了人口。之後，夫妻生殖模式與戰爭互為因果，惡性循環，人類社會就這樣泥足深陷，無法自拔。
兄：兩個蟻巢靠得過近，或兩群獅子靠得過近，都會發生戰爭，又不見螞蟻變成夫妻螞蟻、獅子變成夫妻獅子？戰爭是自然選擇的一部分，戰爭有助於種群的延續。我相信戰爭的作用是正麵的。
弟：人類的戰爭與動物的戰爭有本質的差別。人類的戰爭是武裝戰爭，動物的戰爭是非武裝戰爭。人類在戰爭中使用的武器越來越先進，殺傷力越來越大。古有矢石，今有原子彈。人類在戰爭中總是死傷無數。動物戰爭是自然選擇的一部分，動物戰爭的死傷者多數是病弱者。人類戰爭是反自然選擇的，一名病弱的士兵可開槍射殺一名強壯的士兵。所以，有理由相信，人類獨有的武裝戰爭使人類社會走向墮落。
兄：為什麼人類會拿起武器進行戰爭呢？我想，交戰雙方的士兵都明白：當雙方士兵手持武器時，雙方的士兵都會同時受到武器的傷害；當雙方的士兵放下武器時，對雙方的士兵都有好處。兩個武士搏鬥，許多時候雙方都願意放下手中的武器，以拳腳功夫取勝。人類不是萬物之靈長嗎？為什麼參戰雙方的士兵沒有放下武器的智慧呢？
弟：眾所周知，戰爭是人類極大的罪惡。如果人類的戰爭是非武戰爭，我想，戰爭就不算是罪惡。為什麼人類沒有放下武器的智慧？我想，大概人類受到魔鬼的誘惑。
兄：“魔鬼的誘惑”？魔鬼在哪裏？魔鬼如何誘惑人類？
弟：我的意思是說，我的答案到此為止。為什麼人類的生殖模式落後二級？這個問題還是由你來解答。
兄：其實，你差不多觸及到問題的核心。你假設人類社會之初是正常的，後來才蛻化變質，這個假設是行不通的。人類社會像畸胎一樣，一開始就出現了問題。
情形大概是這樣的：在遙遠方的過去，大約十萬至二十萬年前，具體時間我無法推算，在歐亞大陸上，存在一個正常的、高度文明的人類社會。這個人類社會非常完美，同螞蟻社會一樣完美，科學技術高度發達，每個社會成員都過著幸福而美滿的生活。這個遠古的人類社會，我稱為古美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