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過,我的臉變得通紅通紅的,而在我還沒有準備去問她怎麼能夠知道這個我就是我的時候,她又揚起手扇了白哉個措手不及。
然後我明白了,她這是無差別攻擊。
“真緋?”我開口,白哉拔刀,然後真緋果斷的明白了誰才是她的那個讓她此時恨不能拆吃入腹的搭檔。
“你好,你很好!”真緋與我對視良久,唇瓣青紫、臉色發白、全身顫唞,最後,隻從牙縫裏擠出了這麼一句話。她看我的眼神也是從未有過的凶狠,就仿佛,就仿佛她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我就是始作俑者。
而我想說的是,天知道我有多麼冤枉,雖然這個結果是我所期望的,但想出這個計劃的可是白哉……TAT這坑爹的世界。
“你要冷靜。”我試圖在壓低她接下來有可能的殺傷力。
我倒不是怕她傷了我,我怕的是她不管不顧起來,把白哉真惹火了,用千本櫻切片了她。
“如果我不冷靜,你就不會還能站在我對麵讓我‘冷靜’了!”真緋繼續著她的咬牙切齒。
你在沒當那騙錢的導遊前,其實是說相聲的出身吧,啊喂!我在心中腹誹,不過倒也不是真怕了她,反正事情已經這樣了,劇情也崩壞的很徹底了,她愛怎麼地就怎麼地,她還能真吃了我不成?當然,我的全身氣勢也都毫無遮掩的在表達著這麼一個明確的信息。
最後,真緋說:“你就一輩子都留在這個世界裏吧!”
嘿,正和我意。
“而這個世界會係統重啟,清空以前全部存在過的劇情。”真緋笑的頗有幾分冷酷的意味,而我的感覺告訴我,她說的都是真的。
我猛然轉頭去看向白哉,他還站在那裏,冷漠的一張臉,刀鞘已出,卻再無往前任何一步的趨勢;中央四十六室的門前還是那個中央四十六室,環境沒有任何改變,除了天上的雲彩不再飄了,而風也不再吹了。頗有幾分世界末日的前兆,整個天地間,隻剩下了我和真緋。
我看著麵前的真緋,她笑著對我說:“你滿意了嗎?你玩夠了嗎?”
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原來這個世界從來都不曾存在過奇跡,就好比屍魂界的靈王大人其實也許也根本從未存在過一樣。
真緋在我的麵前轉身,背對著我消失了,如破碎的光芒,破裂,之後過於虛無,消失的徹底而又幹淨。
她最後對我留下一句話:“我上輩子一定是欠了你的。”
同樣的話,似曾相識。腦海裏的記憶開始複蘇,模擬仿真遊戲的概念在我的腦海裏閃現。正如旅行團裏的女導遊和男司機必有奸/情這個定律一樣,像我們這種遊戲裏的搭檔一般都會是情侶關係,而我,和真緋,就是這些搭檔裏的模範典範。
所參加過的任何工作,0失誤。這一直都是我們引以為傲的成績,卻不想,這次上麵下來的新玩意,卻讓我把以前全部的失誤都一次性犯了個夠本。
我問自己,那麼認真工作的真緋有錯嗎?
然後我又問自己,一直以為自己的存在是真實的白哉,又有什麼錯呢?
如果所有人都沒有錯,那麼錯的是什麼?過高的IA(人工智能)?又或者這本身就錯誤了的世界觀?好吧,我是不是該研究一下自己是否是中二晚期?記得是誰說過來著?錯的不是我,是這個世界。
我已經受夠了,這連真假都已經被模糊了的工作。我站在中央四十六室的門外,和這整個仿佛被瞬間停止了的世界,一同等待真正的末日審判。
我以前真的是想對了,爺還真就是個病毒,而病毒的下場往往是被更高級的殺毒軟件消滅掉。
我緩步走到白哉的身邊,直直的平視著他,然後我親吻了他的臉頰。我想告訴他說,我一點都不後悔做這一切。但我突然很後悔,將他拉進我對這個世界的抗爭裏,如果沒有我,他也許……
“如果沒有你,我也許不會麵臨現如今有可能被清空的局麵,但如果沒有你,我一定也不會感受到自己是如此真實的活著。”白哉突然上前一步,對我認真的回答說。
而我無可避免的被嚇了一跳,難道我偶爾想要小言一把都是如此的沒有市場嗎?
“你能動?”我問。
“從一開始。”他理所當然的回答。
“……那你都聽到了?”我繼續問。雖然我更想衝他咆哮,混蛋啊,這種時候你怎麼還能鎮定下去!你確信你知道我們馬上有可能就會一起被格式化了嗎?你知道格式化是什麼嗎?就是消失,清零,gameover,一切都被抹殺!
“一起嗎?”他問。
==不要告訴我你又恢複了那坑爹的能夠聽到我心裏在想什麼的作弊能力。
他很認真的點頭肯定了我的想法。
我恨……TAT
“那現在我們應該做什麼?”我從沒有當過病毒,還真不知道一個合格的好病毒該做些什麼。
“待在一起。”白哉一本正經的回答。
一本正經你妹啊,我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