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衣襟被公羊律扯落肩頭,胸`前大片雪白的肌膚暴露在寒風中,歡顏一把推開意亂情迷的公羊律引開他的注意力大叫:“甄帥,你手裏的銀子是哪來的?”

公羊律眯著桃花眼一臉呆滯地盯著歡顏的胸口心不在蔫低語道:“什麼銀子?”

“就是你剛才扔給那位公子的銀子啊,一兩,整整一兩啊,你哪來的?”歡顏雙手掐腰怒氣衝天道。

公羊律這才緩過神來,一雙桃花眼亂瞄小聲道:“老板娘給的。”

歡顏不可置信地杏眼圓睜:“老板娘為什麼給你?她不是已經給你預支了三個月的薪水嗎?”

“我工作出眾,打賞的不行啊!”公羊律理直氣壯道。

“我不信,你老實說,到底是哪裏來的?”歡顏不依不饒。

“老板娘打賞的。”

“她為什麼賞你?”

“我工作出眾。”

“我不信,錢哪來的?”

公羊律半眯著眼看著執拗的歡顏不耐煩道:“你煩不……啊!啊!啊!”

公羊律的話音未落便被幾聲慘叫所取代,歡顏柳眉倒豎,杏眼圓睜,一隻小手死死地擰著公羊律的耳朵惱恨道:“就算是老板娘賞你的,你為什麼不上交?藏私房錢還這麼囂張!”

“美麗,放手!”公羊律哀號。

“你把錢全交出來我就放手!”

“沒有了,真的沒有了!”

結果,公羊律藏在鞋子中的五十兩銀票全被歡顏搜刮一空,連兜裏那六個銅板都未能幸免,公羊律光著腳丫子坐在地上垂頭喪氣地望著歡顏氣哼哼遠去的背影欲哭無淚。

這丫頭純是讓他給慣壞了,非得給她點顏色看看不行,想到此,公羊律急急忙忙穿上鞋子,穿好中衣,直奔歡顏追了下去。

“美麗,你給我留點啊!”。

“你用錢幹什麼?”

“為夫要應酬。”

“我看你是想賭博吧!”

“美麗,你別太過份,我忍你很……啊!啊!啊!”

“啊啊啊!”

山間的小路上再次傳來公羊律痛苦地哀號。

祁山山脈地宮,寒潭中冒著絲絲白氣,緊接著水聲大作,嘩啦一聲,從潭水中漸漸露出身著雪白中衣的宗必行,他吃力地遊到寒潭的石梯上,無力地靠著池壁坐了下來,如墨般的濕發緊緊地貼在額頭,水珠順著他蒼白清俊如刀削般的臉龐滑下,一雙薄唇略帶青紫,渾身因受不了這潭水的寒毒,止不住地有些輕顫,隻有那雙狹長如天狼星一般的雙眸依舊深邃堅毅。

短短的半個月,宗必行的功夫已經恢複了三成,他恨不能肋生雙翼飛到歡顏的身邊,而理智卻告訴他,他不能,這副身體如今寒毒侵腑,至少要恢複六成的功力,他才可以壓製住體內的寒毒,如若不然,他前腳出了這地宮,後腳就會因為寒毒發作而不醒人世,而且再也沒有醒來的機會,隻有五成功力以上的血魂術才能抑製這股寒毒,他不想讓剛成為她的妻的歡顏,還沒來得及接受他的愛便成了寡婦。

一想到他的歡顏大婚第二日,便被人從他眼皮子底下擄走,至今生死不明,他的心便痛得無法呼吸,如果她的歡顏真的遭遇到什麼不測,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不能去想,不敢去想,豈敢去想!

這短短的十五日對他來說就如同噩夢般的十五年,最讓他感到恐懼的是,如今他已醒來,而噩夢還在繼續。

石門緩緩開啟的聲音傳來,緊接著便聽到一聲略帶激動的言語。

“王……王爺!”宗無兩步來到寒潭邊跪伏於地,哽咽出聲。

宗必行緩緩張開緊閉的雙眼淡淡道:“有消息嗎?”

“王妃她……她……”宗無實在無法在這個時候將歡顏被菊賣入妓院的事告訴宗必行,那勢必會讓他的傷勢雪上加霜。

許久,宗必行麵無表情地又緩緩閉上雙眼。

“隻要我的顏兒能夠平平安安地回到我的身邊,不管她變成什麼樣子。這是我現在唯一的念頭。”宗必行沉入水底前憂傷的低語久久地在空曠的地宮中回響。

第六十四章 言笑

白玉堂後院的雅園內,亭台樓閣,小橋流水,入夜,屋簷的軒窗下被明亮的燭火映襯出一位佳人的身影,隻聽屋內一聲嬌柔地輕歎,緊接著便傳來一聲高八度的尖叫聲。

“小姐!沒事鬼叫什麼呀!你再這樣,月錢翻倍啊!”

“錢!錢!錢!還能有點別的追求不?跟那個甄帥一個德行,都掉錢眼裏啦!”

屋內見錢樂正在跟她的貼身丫頭元寶唇槍舌戰。

一襲綠衣的元寶砰地將洗臉水放到桌上嗤之以鼻:“你也不看看你起的那個名,還好意思說我!”

“哎呀,死丫頭,你想造反怎麼著?”見錢樂抬手做勢就要打。

元寶一個利索地側身輕輕鬆鬆避過見錢樂的攻勢漫不經心道:“有收拾我的時間,還不如好好地想一想抱得美男歸吧。”

元寶一句話頓時就讓見錢樂像泄了氣的皮球,一屁股坐在閨床上雙眼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