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段(2 / 2)

從記事以來,赫諷就明白,愛情和婚姻是兩碼事。愛情是稀有物,而婚姻是生活的必須,尤其是出生在一個特殊的家庭裏,他明白自己的婚姻並不能自己決定,而愛情這種太過稀有的東西,赫諷根本就沒指望自己能夠遇到。

在被家裏命令結婚以前,他會去享受情感,但是卻不希冀去尋找愛情。因此,能夠好聚好散、明白遊戲規則的女性,一向是他的唯一選擇。

不願意那些傷害感情脆弱的女士,赫諷隻能放縱自己沉溺於情愛的遊樂場,而對於真正意義上的交往,卻避之不及。

然而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即使是這樣小心謹慎的他,也有不小心失誤的時候。那是他第四個固定的女伴,在“交往”之前,雙方都明確好遊戲規則,互不觸犯雷線。最初,他們的相處的確很輕鬆愉快,沒有壓力的交談,契合的想法和觀點,類似的成長環境,讓兩個遊戲人間的男女逐漸成為了朋友——至少,赫諷當時是這麼認為的。

但是漸漸地,對方的行為卻開始失常,她會經常性地在赫諷工作的時候打電話發短信,會很不禮貌地翻閱赫諷的手機短信,每天如此,像是在監視他一般。一開始,赫諷忍受了,他認為對方身為自己的女伴,即使不是正式的男女友,做這些事也算是她的權利。然而隨著他的放縱,對方卻變本加厲。

她開始每天質問赫諷究竟和哪些人見麵,如果有女性的話,她就會歇斯底裏地逼問赫諷,究竟和那些女人有沒有特殊關係!赫諷解釋自己絕對不會在和固定伴侶交往期間,再去接觸其他女人,但她卻絲毫不相信,像是發瘋的母獸一樣警惕著接近赫諷的每一個女人。

同事,下屬,街上擦肩而過的路人,她的占有欲越來越嚴重,甚至連赫諷和自己母親打電話,都會受到她的限製。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有兩個月,赫諷終於決定說出那句話。

——請去尋找一個更能溫柔對待你的人吧。

這算是暗示著,關係的結束,然後赫諷關了手機,開始思考究竟是自己的哪些行為讓對方誤會了,為什麼一開始那樣輕鬆愉快的相處模式,卻會變成這樣?然而那時候他卻沒有預料到,第二天,才是噩夢的開始。

那天,赫諷沒有去常去的酒吧,結束工作以後就直接回家,然而在停車場,他卻猝不及防地被人迷暈了,醒來的時候,在一個陌生的房間。

他的前女伴,就坐在床邊。她披頭散發,麵色蒼白,完全沒有了平日的優雅和美麗。

“你……”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拒絕我!”

赫諷剛剛開口說了一個字,對方就發瘋一樣尖叫起來。

“是我哪裏不好嗎,我不夠別的女人美麗,沒有她們出色嗎?你為什麼要離開我,為什麼!”│思│兔│網│

看著她瘋魔尖叫的模樣,赫諷還準備解釋。

“你不是明白嗎?像我們這樣的人,以後都會由家裏尋找合適的對象結婚,不可能真的一直在一起!”

“你不愛我嗎?”女人聽不進他的話,呢喃地問道:“你對我那麼溫柔,難道不是愛我的嗎?我也愛你啊,好愛你啊……”

愛你,愛你,愛……

看著一個女人不斷地對自己說出這句話,赫諷漸漸地有些不耐煩,愛情這東西是稀有物,稀有到根本不存在世上,他不相信。

這麼說了以後,那個女人露出了一個奇怪的笑容。

“那要怎麼樣你才相信?”

赫諷沒有回答,接下來的記憶開始有些模糊,似乎是迷[yào]的作用,他的神智還是有些不太清醒。

隻聽到有人一直在念叨著一個字,深情而繾綣,那是哪個字呢?為什麼他不記得了?

他感覺到撫摸自己臉龐那纖細溫柔的手,落在自己唇上輕柔的吻,接著,有人對自己輕聲道別:

“再見了,再見了。”

“我會讓你相信,相信我……你……”

再次清醒的時候,頭疼欲裂,他掙紮著起身,卻突然感覺到胸`前溫熱的觸♪感,錯愕地抬頭一看。

那個女人如往常一樣,撒嬌般地躺在他的胸`前,緊緊地環住他。然而,那從她心口汩汩流出的紅色血液,卻在暗示著一切都不同了!

她的臉色是那麼蒼白,她的身體輕盈到似乎沒有重量,然而她抱著赫諷的手卻還是那麼溫柔,嘴角帶著笑意,仿佛實現了一個美麗的夢。

我愛你,我會讓你相信。

最後的那句話突然在赫諷腦內響起,看著印在白色床單上的紅色液體,那披散開的美麗長發,沾染在黑發上的血珠,纏綿的黑與紅,完美地映襯在那純潔的白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赫諷突然抱著頭,痛苦地哀嚎起來。

那一刻,他的心似乎有哪裏剝落了。

【我把心掏出來給你,證明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