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的轉身麵對於他,眼光如刀,割得人皮膚生疼:“這不是你該問的事。”
花無缺忽然“嘭”的一下就跪到了地上,膝蓋與地麵相撞發出的聲響聽起來就疼痛無比,他卻恍若無感。“無缺不得不問!慕容山莊在無缺離開之後就被毀,九妹和萍姑不知所終……這實在有太多的蹊蹺!”
邀月抬起頭,身上忽然爆發一股驚人的氣勢:“你說慕容山莊被毀?”
花無缺簡單的敘述了剛剛收到的消息:“這一連串事太過巧合,就像有人計劃好了似的!請大姑姑告訴無缺,為何要襲擊惡人穀?”一連串事情就是從這裏開始。
邀月靜默一會,像是想通了什麼,臉突然劇烈的抖動起來,頭發無風自動,猶如出鞘的利刃。
“姐姐……”
“江別鶴,好大的膽子!”怒極攻心,一掌拍於地上,口中卻又噴出了鮮血。
“大姑姑!”
“姐姐!”憐星扶住爆發的邀月,“傷勢未愈,又強行運功,姐姐怎麼如此不知輕重!”
邀月怒道:“沒想到我邀月竟會有被一個奴才利用的一天!”
江別鶴的事,憐星自然也清楚,思考一番,也了然於胸:“你我姐妹二人若恢複了功力,殺了那個狗奴才豈非輕而易舉的事,何須現在跟自己置氣?”話雖是如此,但邀月一向心高氣傲,自以為把世界都踩在了腳下,如今卻被自己捏在手裏的烏鴉給啄了一口,如何不氣?
“江別鶴?”花無缺聽見他們的對話臉色一變:“他與移花宮真有什麼關係?”
“不錯。”憐星緩緩道,“江別鶴就是江琴。”
“這事九妹曾告訴過我。”
“而當初一個小小的書童怎能轉而一變成了今日的江南大俠,無缺難道不覺得奇怪?”
“難道是兩位姑姑……”
憐星點頭道:“我們利用他在江湖上為移花宮收集消息,做一些對我們有利,但自己卻不方便做的事。這次我們之所以滅惡人穀,也是受了江別鶴的挑撥。現在看來他當初向姐姐彙報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這些毒計。”她們的確是受了挑撥,但是因什麼而受的挑撥她卻沒提半個字。
“原來如此……江別鶴,花無缺定要殺了你!”
“不錯!要將他碎屍萬段才可消我心頭之恨!”邀月厲聲道,“無缺,你走吧,除了找慕容九,定要殺了江別鶴!當然,還有江小魚……我與你小姑姑到惡人穀的時候,燕南天早就逃了出去,移花宮又添了一大敵,你自要小心。我們的傷,自會處理。”
“是。無缺告退。”他的眼在踏出的那一刹那就變得冰冷起來。——經此一役,江別鶴的名聲更勝,要對付起來就更難……他現在最先要做的就是先集合力量,除了移花宮,一撥自然是姐姐和姐夫們,而另一撥……
鐵心蘭坐在自己床邊,眼淚一滴一滴的落在自己手上。她的手已經將另一隻手腕箍出了青青紫紫的瘀痕,身體因抽泣而微微顫唞,滿臉的痛苦掙紮,她隻覺得自己的心就像在鍋裏熬煮失敗了一般,又酸又苦又澀,還血跡斑斑……
眼前劃過的都是江玉郎對鐵萍姑噓寒問暖,照顧有加,溫柔體貼的模樣。——他眼中的光怎麼可以為另一個女人綻放……她已經是他的人了,除了他也什麼都沒有了……他怎麼可以這麼對她……
爹爹,她找不到……小魚兒也不要她了,是玉郎一直在照顧她,關心她。就算她心中還有小魚兒的影子也不可避免的被他融化……那一次,酒後亂性,她完全的屬於了他……難過的同時,未必沒有鬆一口氣……這樣她是不是就有理由放下小魚兒,安心的待在他身邊,不用在兩個男人中間煎熬了呢?自那個裝聾作啞的奸細被玉郎除去之後,她便一直操持家務,就像,就像一個真正的女主人一樣……這兩年來她已經融入了江家的生活,已經離不開他了……
男人是不是都見一個愛一個?小魚兒有了張菁便忘了她,而玉郎,他現在又看上了另一個女人……為什麼,為什麼老天對她這麼殘忍,一件一件的奪走屬於她的東西,然後,隻留她一人……
越想越難過,越想越委屈,終於忍不住撲到床上大哭起來:“我恨你,我恨死你了……”但她究竟恨得是誰?是那個一走便再不回頭的小魚兒,還是負心的江玉郎,抑或是把握不了幸福的自己?
“吱啦”的開門聲響,她卻沒抬頭看一眼,她怕他一抬頭看見他,就忍不住想要打他,罵他,質問他!但是這樣,隻會讓他更加討厭……
“心蘭……”江玉郎一臉難過的抱住鐵心蘭,扶起她,將她的頭抬起來,“怎麼哭了?”他不停的想要拂去她的淚。
“你走,你走!去找你的萍姑!我不要你管!”她推攘著他……
江玉郎心中暗笑:女人啊女人,隻要你抓住了她的心,她的生命就會隻圍繞你一個人轉了……“哎……心蘭,你說這話又是何苦?你明明知道我對你一片真心。你是個善良的女孩子,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麼對鐵萍姑這麼好……”當然是為了俘虜她,將她爭取到我這一方……沒有移花宮的人帶路他們怎麼可能找的到?他沒忘記爹說過下一個目標就是移花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