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攸狐疑一陣,而後捶桌道:“原來如此!大哥,你拿我哄劉伶哥哥開心是吧,哼,我才不上當呢!”

林朗這一次是真的被嗆到了,一邊咳嗽一邊看著這一大一小,完全沒了言語。

司馬銘彥哈哈大笑,轉身往書房去了。

“大哥真是的……”司馬攸顯然以為自己的話得到論證,一副你們兩人合夥欺負我一個,現在嗆到了活該的表情,衝林朗做了個鬼臉。

林朗哭笑不得地吃完了早飯,如上刑場一般去找司馬銘彥。

“攸昨天找你,有什麼事?”司馬銘彥手中還披著卷宗,並沒有看進來的林朗。

“他說了很多,不知道你問的哪一樁?”自從見著這人之後,似乎一直被牽著鼻子走,雖然早知道這是此人的一貫作風,但林朗還是想要碰一碰這塊硬石頭,看看自己能做到什麼程度。

司馬銘彥一點不在意林朗話中帶刺,隻是道,“小九,攸一副小孩兒心性,他說的話你不用太往心裏去。另外,你若是有什麼話要說就直接找我,也不必通過他來傳話。”

感情司馬銘彥認為今早司馬攸讓他引薦嵇康是出自他的教唆,林朗強忍著心中的不悅,道:“我並沒有讓他傳什麼話。還有,我知道你讓我住在太守府是一片好意,但是我娘他們新喪,我理應去幫忙處理後事,而不是在這裏什麼都不做。”

這理由合情合理,要否決的話,未免太不近人情。

司馬銘彥頭也沒抬,道:“我並沒有說不讓你去,隻是時候未到。現在這事已經由你六哥在處理,你即使去了,往來人事你都不熟,估計也幫不上什麼忙,還是在這裏呆著,等入土的時候出席便好。”

“你怎麼知道我幫不上忙,即使我做不了別的,去搬個東西什麼的我總能做吧!”林朗怒從心中來,倒不是氣司馬銘彥瞧不起他,而是因為此人那副這事根本無足輕重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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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銘彥擱了手中的紫毫,不動聲色道:“小九脾氣倒是見長啊。”

林朗憋著一口氣,道:“你要沒什麼事,就不要總拿我當個擺設似的在旁邊站著,我還沒有閑到這份兒上。”

司馬銘彥臉色有些不悅,道:“既然你這麼想去,我也不攔你,但你也不要忘了,不該你去的地方就不要去,免得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話音未落,卻聽見嗖嗖的破空之聲,林朗隻覺得眼前一花,便被人抱著就地一滾,然後聽得“咄咄”兩聲,再抬頭一看,隻見兩枚銳器釘在司馬銘彥之前所坐的椅子上,森森地閃著青藍寒芒。

司馬銘彥一把將林朗拖到隱蔽處,沉聲道:“看吧,麻煩來了。”

林朗道:“這麻煩明明是衝著你來的。”

司馬銘彥低聲笑道:“事到如今,你也躲不過,隻能跟我一起看看這麻煩有多大了。”

“你難道沒有護衛麼?”林朗皺眉。

“誰讓攸連自己的影衛都送出去,我這的當哥哥的就隻好讓自己的護衛去保護他了。”

原來司馬攸的一舉一動,半分也沒有瞞過他,那麼林闇的行蹤……林朗正在擔憂,卻被司馬銘彥捂住了唇。隻聽他道,“噤聲,人已經過來了。”

門“霍”地被一腳踢開,然後躍進來幾個棕衣的蒙麵人,為首的喝道:“司馬狗賊,還不速速出來受死!”

司馬銘彥按了林朗的肩示意他不要出聲,而後徑直走了出去,諷然一笑,道:“不知各位是要一個一個來,還是要一起上啊?”

“和你這種人不用講什麼江湖道義,弟兄們,上!”

“那就請吧。”司馬銘彥卷起袍角,做了個請的手勢,下一瞬便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腳踹向右首離他最近那人心窩.

林朗幾乎看不清楚他是從什麼角度出手的,隻見他緊接著握手成拳搗向那人鼻梁。林朗知道這兩處均是人身體最緊要脆弱的部位,一旦被擊傷或者重傷或是性命之憂——這都是當年李銘彥在閑暇時教的,此時見他施展出來,才知道這一腳一拳之間的真正威力,不是什麼花哨的巧勁,而是實打實從肉搏場上積累的經驗。

“啊!”被擊的人躲過了最初的一腳卻沒能避開那一拳,隻聽他一聲慘叫,捂著臉頹然倒地。

司馬銘彥冷冷一笑,閃身避過左側的突襲,如獵豹一般敏捷遊走之間,懷中短劍便已出鞘。寒芒過處,血綻如花,司馬銘彥便如同魔神一般,眼中盡是狠絕之色,觸手所及,便是死亡。

這是一場近乎於單方麵的殺戮,林朗不願多看,卻又無法閉眼,在刺鼻的血腥味中,他緊緊捂住自己的嘴,不敢透露出一點聲息。

那魔神了結了手底下最後一樁殺戮,回頭朝林朗這邊看來,眼中是尚未褪盡的嗜血之意。

林朗再也忍不住心中的驚懼,大叫一聲奪門而出。

作者有話要說:接到最新指示,文將於2009年8月14日入VIP。

碧山作為寫文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