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和他們談談風月就好,其他的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司馬銘彥見自家弟弟又要發作,於是無奈地歎了口氣,道:“她也邀了小九?也好,今晚便送佛送到西,之後的事情就由他自己來甄別,相信經過這麼多事,他也該沉穩些了。”ω本ω作ω品ω由ω思ω兔ω在ω線ω閱ω讀ω網ω友ω整ω理ω上ω傳ω
司馬攸皺眉道:“大哥,你這樣做對劉伶哥哥是不是太殘忍了點?”
“如若不讓他經曆些風雨,他會一點自保能力也沒有……”司馬銘彥斂了目光,低聲道,“有時候一味的給予保護,倒不如讓他學會自保的好,至少在遭遇風險的時候,不用擔心他會不堪一擊。”
司馬攸居然歎了口氣,顯出他這個年歲所不應有的成熟氣質來:“爹爹對我,又何嚐不是一味保護。大哥,我真希望早日能和你一樣,成為頂天立地的司馬家男兒。”
司馬銘彥輕笑道:“攸,你還年少,總有磨練的機會。”他看了一眼窗外的日影,又道,“現在小九隻怕要醒了,他肯定是不願意看到我的。你去看看他,告訴他我們今晚去嵇康府上,他要是願意,大可以不回太守府,今後愛住哪兒都行。”
“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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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初宵。
因為得了個可以自由的承諾,林朗覺得與司馬銘彥同行也不是不可以忍受,而那人也再沒有自以為是地纏上來,就這麼三頂轎子一路送至嵇康府上。與向秀所住之處並不相同,嵇康這處宅院倒是大了不止兩倍,但是除卻管家,一路隻見兩個仆人,顯得十分冷清。
三人跟著管家進了中庭,便見著一個素色衣裳的窈窕女子,正背對著他們安放筷箸。
“公主,客人到了。”管家恭恭敬敬地喚了一聲。
那女子悠悠然轉過身來,儀態端方地施了一禮,而後微微笑道:“貴客駕到,有失遠迎,還請諸位見諒。”
林朗初見這女子,便不由驚歎世上怎會有如此脫俗的人物,倒不是說她容貌絕色,而是她舉手投足間不刻意之間便有了出塵之意,叫人忽略她的身份,忘了她的年歲,隻知道那是一種世間少有的美好——如若用花來形容,那便隻得一個“蘭”字。但這份脫俗之外,細看之下,還有著一股與生俱來的尊貴之意,叫人不忍褻瀆。
“公主客氣了,能得公主相邀,是我等榮幸。”司馬銘彥也領著二人還了一禮,而後道,“不知嵇兄人在何處,怎的不出來相見?”
長樂亭公主道:“叔夜午時多飲了幾杯,此時隻怕尚未醒酒,我怕喚他來反而衝撞了客人。如若各位不介意,這頓飯便由我作陪,等他醒了,自當向諸位賠罪。還請各位先上座。”
司馬攸明顯一臉失落,怏怏地坐下來,道:“公主殿下,嵇先生什麼時候才能醒來啊?”
長樂亭公主略帶歉意,道:“這我也說不準,說不準就半刻鍾,也說不準是明日。二位司馬公子,不如先嚐嚐我的手藝,這些菜都是我平日裏常做的,雖然比不上貴府的八珍玉食,但清淡菜色,使人少欲,也別有一番風味。伯倫賢弟,近日定是寢食難安,不妨也多吃些。”
司馬銘彥道:“公主用心良苦,嵇兄有此賢妻,當真是有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