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現在突然消失,不是很容易惹人懷疑?”
“哈哈哈,九公子多慮了,修武太守故交樊阿現在仍在原處,我麼,隻不過借了他的臉一用而已。”這個“樊阿”大笑道,“我是軒轅門下青衣使者,名為青君。”
林朗不由抬頭細看,隻見此人臉頰脖頸顏色並無半分不同,就連笑起來牽動眼角嘴邊的紋路都極其自然,沒有半分易容的痕跡,不由心生佩服之意,歎道:“青君前輩真是神乎其技!”
青君顯然十分受用,笑道:“謬讚了。九公子無需多禮,喚我青君便是。對了,我聽司馬小兒叫你‘阿朗’,這莫非是你小名?”
林朗呐呐道:“也算是吧。青……青君,你應該已經見過我林大哥了吧,聽攸公子說他遭了伏擊受了傷,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我還真沒見過你說的那個林大哥,隻不過我接到門主密令讓我帶人接應你,而他說隻要我說出那個‘闇’字,你定會跟我走。”青君略沉吟了一番,道:“莫非這個‘闇’是你那林大哥的名字?”
“是啊。不過這麼看來,他應該已經到了軒轅門了。”林朗略鬆了口氣。
青君勾起唇角,也不知在想些什麼,隻是噙著笑,半晌才道:“九公子,不知現下你是擔心你那林大哥多一些呢,還是獨自在荒郊野嶺的司馬家公子多一些?”
林朗麵上一緊,別過臉去呐呐道:“我希望他們都平安無事……”
青君意味深長一笑,道:“九公子,你倒是一副好心腸。你那林大哥好不好的我不好說,但是那個姓司馬的小子太過囂張了些,我隻不過稍稍給了他一點教訓,讓他吃吃苦頭,讓他別總打如意算盤,以為趁著這個亂子就能撈著便宜去。”
“青君,我娘他們的死是不是和他有關?”林朗心裏隱隱有個不好的猜測。
青君此番不笑了,而是歎了口氣,道:“這事情來的太突然,到底誰下的毒手我們還在查。但是知道軒轅門存在,並打主意到我們頭上的,左右不過那麼幾家,他們司馬一氏位高權重,當然也脫不了嫌疑。說來慚愧,這些年軒轅門以為天下大勢所趨,戰火漸平,門內管束也就鬆懈了些,現在朱衣使者以及無辜之人枉死,也不能不說是我們的疏忽。”
“軒轅門到底是做什麼的?”林朗不由有些好奇。
“這個麼……”青君拖長了尾音,道:“我還不能告訴你,等你正式入了軒轅門,自然就會知道——但是能知道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
林朗抿了抿唇,心想:這軒轅門我未必就想進呢。
青君像是看透了林朗所想,微微笑道:“九公子倒是個直性子,什麼心思都寫在臉上,此事等到了軒轅門再想也不遲。此行還有些距離,我看九公子並不慣於跋涉,不如先睡會兒,等到了總壇,我再叫醒你。”
林朗頸間驀然一麻,便軟倒在青君身上,昏睡過去。青君一手抱緊他,另一手握住韁繩,隻輕聲一嘯,“錦衣”便重新撒開蹄子在道上狂奔,揚起一路的煙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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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弦聲聲輕叩,暗香陣陣盈袖。
欲問此身在何處,嬌娥宮扇掩檀口,無限秋波在明眸,意流轉,未盡嬌羞。
琴音一曲悠悠終了,隱隱聽著有女子嬌聲婉轉,帶著傾慕之意:“晴雪公子琴藝高超,當真是繞梁三日,餘音不絕。每次聽完,都是回味無窮。不知今日公子願不願再彈一曲,多多指點下眾位姐妹,我們另有重禮相酬?”
有一人淡淡道:“多謝諸位好意。不過今日授琴已畢,還請明日再來。”
而後聽得一聲門響,有人走了過來,林朗迷迷糊糊地想要起身,卻怎麼也使不上力氣,而後鼻端聞得熟悉的薑花氣息,人已經被輕輕攬進懷裏,脖頸處被揉了揉,指尖所到,林朗終於清醒了起來。
他睜開眼睛,卻見的一人眉目如畫,清冷如霜,正是林闇。
“林大哥!”林朗騰地坐起身來,卻忍不住齜牙咧嘴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脖子和腰,然後扒住林闇上下看,嘴裏急切道:“林大哥,你沒事吧?你的傷怎麼樣,要不要緊?”
林闇本來臉色還有些冷,此時也緩和了些,伸手握住林朗搭在自己肩頭的手,道:“我沒什麼大礙。倒是你,這些日子我留你一個人在修武,也不知道你過得如何?我聽說他們用你當餌,還出動了官兵?”
“我身無長物,就比別人運氣好一點,怎麼會有事。”林朗本來想打了哈哈蒙混過去,但見著林闇一雙如水的眸子裏盡是關切,便覺得有些不自在起來,終於還是坦言道,“林大哥,我……見著他了。”
“哪個他?”
“李銘彥。”林朗覺著握住自己的手驀地一緊,不由有些不忍。
林闇也察覺到自己的失態,手中重新放柔了力道,眼中盡是鼓勵的神色:“小朗,你說吧,我也想聽聽這個李銘彥到底是誰,他究竟是怎樣一個人。”
“當初我年少離家在外打工,無意間得罪了人,被人當出氣筒打個半死,那次,是他救了我,還幫我找到穩定的住處。”林朗頓了一頓,道:“他有時會過來落腳,住一晚就走,時間一長,我們就自然而然在一起了。後來,他得罪了人,怕那人報複就……就殺了我。再後來,他也死了,卻沒想到我們兩個都到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