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朗又往被子裏縮了縮,倒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身體的某個部位又有蘇醒的趨勢。好在司馬銘彥並未察覺不對勁,隻是在他額上又印了一吻,道:“乖乖等我回來,這屋子沒有命令,沒有別的人敢進來,你好好休息。”

等到門一關好,林朗這才輕輕喘熄起來,從昨夜在那種情況下都輕而易舉地被撩撥,到縱 欲過度後本不應該會有的晨 勃,種種跡象擺明了極不正常,青君前幾日所言猶在耳旁,林朗隻覺得心驚膽顫。

他哆哆嗦嗦拾起那件早被撕破的衣服,從那個貼身的兜裏找出那個裝著褐色藥丸的小包,林闇當時並未說明是什麼作用,隻說是每日必服,他當時隻覺得雖然苦的要命,但吃下去清涼爽快,還以為是消暑的,現在想來,多半是壓製心火固本培元的方子。他出門之時本就隻帶了兩顆,昨夜宴會前吃了一顆,現下掏出剩下的一顆閉眼塞嘴裏嚼了,不出半刻,那股邪火終於消停下去。衣服早已經破的不成樣子,他隻得從箱籠裏隨便找了件不是朝服的衣服套上,腳上的鏈子是決計扯不斷的,屋子裏又沒有其他銳器,想要砸斷也是不可能——看來是真的被當犯人給囚禁了。

林朗在屋裏一呆坐便是整天,期間下人敲了幾次門說要送飯,都被林朗擋了回去,而他們果然沒有吩咐,便不敢進門。到了晚間,司馬銘彥卻還是沒有回來,倒是下人報有貴客來訪。

林朗整理好衣服從榻上站起身來,眼前有些發黑,隱隱綽綽間那所謂貴客已經施施然推門進來。

“你便是濟北王的甥兒,殿前新晉的祭酒劉伶?”來人國字臉,麵色微深,額頭已經有了不少皺紋,嘴角邊是冷酷的法令紋,再往半尺長須髯修得十分齊整。

“正是。”這人氣勢頗為懾人,雖然言語之中沒有半分倨傲,但自然而然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氣勢,林朗不敢怠慢,躬身施了一禮。

“不知你有何過人之處?”那人上上下下打量了林朗一番,語氣不冷不熱。▲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林朗隻覺得被他瞧得不自在,又瞧不明白此人來意,隻得照實回答道:“在下`身無長物。”

“我倒是聽說你學機關術數一日,便抵得上別人習數月之功。”那人捋了捋胡子,緩緩道,“既然如此,那也算得上是個人才,何必屈居人下,不如隨我去,我自會讓人給你安排個好去處。”

“不是我不想走,是我走不了。”林朗扯了扯腳上的鏈子,自嘲道:“我連方圓一丈的地方都走不出,不知閣下又有什麼方法讓我脫身?”

“原來如此……”那人沉吟了一番,略大聲道,“攸兒,進來。”

隻見司馬攸身著一襲蔥綠袍子走了進來,神色有些緊張,道:“爹爹有何吩咐?”

林朗終於明白,此人便是司馬攸的生父,也就是司馬銘彥這一世的父親——權傾天下的晉侯司馬昭。

“拿你的烏金匕來,給劉祭酒鬆了綁。”

“爹爹……劉伶哥哥他……”司馬攸遲疑了一下,卻沒有拿出匕首,隻是道,“劉伶哥哥初入京城,很多事都還不明白,爹爹說要給他安排去處,我看為時尚早,不如先遣他回濟北王府,等他熟悉了京城,再量才為用不遲。”

司馬昭回頭看了司馬攸一眼,隻見那少年連忙抱了他的胳膊笑道:“爹爹,我前日還和劉伶哥哥去白馬寺,寺裏的主持還說劉伶哥哥有佑主之象,又說他是什麼異世之人,你說好不好玩?”

司馬昭輕輕拍了拍司馬攸的手背,居然也笑了笑,出門道:“既是如此,那就給劉祭酒把鏈子解了。你大哥做事沒有分寸,你便代他陪個不是吧。我還有事要找陛下商議,這裏就交給你了。”

司馬攸點頭應了,等司馬昭走遠,這才從懷中掏出把小巧的匕首,附身就要去切斷林朗腳上的鎖鏈。

“攸,我還是自己來吧。”林朗伸出手去接過那把匕首,忍著不適勉力蹲了下去,用力一斬,那細鏈卻絲毫沒有動靜。林朗皺了眉頭,麵色一沉,舉起匕首再次用力斬了下去,可手到半路便被截住了。

隻聽司馬攸擔憂道:“劉伶哥哥,你這樣會弄傷自己的,還是我來吧,我好歹學過點功夫,力氣也大些。”語畢,他奪了林朗手中的匕首,俯下`身去,掀起衣擺,露出半截白皙的小腿,腳踝處係著那根暗黑的細鏈,越發襯得玉骨雪肌,隻在那根細鏈的位置,早已磨紅了一圈,有些地方甚至破了皮,顯然是蠻力想要掙脫的時候弄的。司馬攸忍不住伸出手去握住那骨節勻稱的足踝,狀似不經意地捏了捏,然後輕觸了一下傷處,仰頭道:“疼嗎?”

林朗雖覺得有些別扭,但見著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透著關切,就沒往深處想,隻是搖了搖頭,笑道:“不疼的,你趕緊幫我弄開就算是幫了大忙了。”

司馬攸深吸了一口氣,終於鬆了手,另一手狠狠揮匕,恰恰斬在林朗腳邊三寸處,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