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老 街
我在那條老街上徜徉,說句實話,這已經看不出是一條曾經熱鬧的街了,它曾經的繁華,曾經的輝煌,都哪裏去了呢?眼前的這條破舊的老街,隻能說是老街的殘骸,它形銷骨立地站在這裏,回望繁華,已然頹敗。
站在十字街頭,看著房屋那從容的轉角,我依稀看到它的過去:人影憧憧,川流不息,摩肩接踵,鬼影似的在我麵前複活,他們帶著那個時代的氣息在我麵前走動。他們推著小車,叼著長長的旱煙袋,從我麵前走過。他們吹著嗩呐,敲敲打打地在我麵前走過。
在荒草萋萋的那幢房子前,我們輪番拍照,過路的當地人望望我們,搖一搖頭,他們肯定以為這幾個人有毛病,荒草萋萋的一幢燒毀的老房子前,有什麼可照的呢?我們喜歡這荒草中的殘骸,我們無法知道它焚毀於怎樣的一場大火,它的主人去了何方,把它孤零零地扔在了這裏。房子定然是被燒毀的,所有的木質的東西,門窗、桌椅都遍布焦痕,仿佛依然在冒著煙,散發著焦糊味兒,訴說著那場遠去的劫難。幾個帶有古意的小缸臥在草叢中,成了背景和道具。
沿著老街行走,老街的路仿佛也變得疙疙瘩瘩。走進一家家院子,看那窗上的剪紙、窗花,看那倒豎的、用作他途的牌匾,看那深深的門洞……遺憾的是,這些宅門無一例外地都緊鎖著,主人都幹什麼去了呢?在這幾乎空無一人的街道上,我們找不到任何人與之攀談,我們沒有任何依據去想象它過往的輝煌:商號林立,牌幌比肩。
老街已經沒有了,那些曆史已經隱沒在老街的屋瓦褶皺裏,散發出一種隔世的氣息。老街已經沒有了,我們尋找到的,僅僅是一種走在老街上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