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我的硯台
起初,我不怎麼喜歡硯台。我總覺得硯台是人造出來的東西,何況現實生活中已經用不到硯台,它現在隻是觀賞之物,或者說是擺設。
後來,有朋友讓我捎硯台,就逐漸注意起硯台。其實注意的也僅限於鬆花硯。
鬆花硯被重視,據說是從明朝就開始了,而它真正被重視應該是在清朝。大清起家於東北,於是格外重視自己家鄉產的鬆花硯,不但不許百姓開采,開采出來的硯材則由專司衙門用氈子包好,星夜兼程運往北京的皇宮造辦處,由專門的工匠製硯,成為禦用硯台。皇帝常常用它獎勵近臣或有功之人。皇帝過生日,偶爾也會送給大臣們鬆花硯,大臣們也視為珍寶。所以,鬆花硯又被譽為“大清國寶”。據說,北京的故宮和台北的故宮都珍藏有幾方鬆花硯。
說了這麼多,都是曆史。我喜歡鬆花硯和曆史無關,我是喜歡了鬆花石奇石之後,才喜歡鬆花硯的。鬆花硯溫潤含蓄,不燥不澀,平和淡雅,用行家的話說是“發墨益毫、滑不拒墨、澀不滯筆、貯墨不固”。
我有兩方鬆花硯,一方隨形硯是從朋友手裏買的,原打算送人,後來怎麼看怎麼舍不得,那葫蘆那葉脈,那周邊的形製,都看著喜歡,就留在了家裏。另一方是自己在產地買的,並不是它有多麼好,我甚至不喜歡它黑黑的顏色,是它周邊的那幾個蛋形物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分析那可能是某種海洋生物下的蛋,如果是,那可就珍稀了。鬆花石幾億年前誕生在海洋裏,本來寂寞,滄海桑田,海底的礁石變成了山,不意間來到了人間,被人挖了出來,以為寶物。人類對寶物的貪婪占有欲是誰都沒有辦法的。
硯台現在隻是在書畫家那裏還有用,在我這裏隻是擺設。這樣的擺設除了喜歡,就是還能做做樣子,裝作有些文雅之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