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我,眼眸幽深似潭。

我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抬手捂住臉。

手指被他一根根撥開,每撥一根就親一下,最後他終於吻住我。

他的舌一下子就伸進來了,勾動我的情絲。

我亦回吻他,傾注我所有的熱情,所有的愛。

千年的尋覓算什麼?在我看來那不過是他揮袖的須臾,不過是我們接吻時喘熄的間隙。

他的衣裳漸漸褪去,每脫一件我的臉便紅上一分。最後,他的一身清華終於完全暴露在我麵前,我幾乎忍不住要尖叫。

他伏上我的身體,堵住我攏不起來的嘴。

又是一番抵死纏綿的吻,我嘴上不停,手環上他光裸的背。

他細密的吻一路往下,兩瓣薄唇貼合著我的發膚,所過之處燃肌生花,欲火迷情。

我顫唞著身體,緊咬住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他的手來到我腿上,指腹輕研腿外側,我緊張得夾緊了腿。

手指反扣,玉片似的指甲蓋撥弦般地彈奏,似乎真能聽到來自我身體的琴音。他骨節分明的手指從大腿滑到我腳踝,一隻手就把兩邊並握在一起。

戰栗感從我腿根傳到了腳趾尖,花瓣狀的趾頭泛起粉紅色。

他突然提起我雙腳,在我的驚呼聲中我被翻了個身。

剛想回頭看,他就貼了上來,俯伏在我身上。

他把我披散的頭發攏到一邊,一隻手伸到我身下,環住我腰。

恍然意識到那一刻終於要來了,我把頭埋進帷帳裏,手揪緊淩亂在一邊的衣服。

有點想哭,並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我終於要舍棄他徒弟的身份成為他的女人了。我為他死,為他在輪道裏遊蕩千年,最後又為他生。我把我整顆心都獻給了他,現在,我終於要把自己的身子也給他了,能為他付出我的所有我很高興,真的很高興。他可以要走我的一切,我所有的所有都屬於他,他就是我的神,我最愛的神。

他的手掌托起我小腹,猛的一個挺身,刺穿我身體,進到我身體最深處。

撕裂的疼痛讓我弓起了身子,疼得幾乎呼吸不過來,我仰頭喘熄。

淚水劃過臉龐,滴落在我支撐著身體的手上。

他的手撫上我脖頸,抬高我下頷,一根手指貼著我雙♪唇。

他占滿我的身體,每動一下我的疼痛就加劇一點,但幸福感卻越發濃烈,濃得化不開,濃得凝成了丹霞山上滿地滿枝頭的雪。

他的喘熄聲在我耳邊縈繞,漆黑的發垂在我肩頭,一下下滑動。

他貼著我嘴唇的手指帶著汗濕,我能感覺到我們貼合的身體也被汗浸濕。

不夠,不夠,他又翻過我的身體,再一次擁有我。

我緊纏著他的腰,任憑自己放浪形骸,嚶嚶吟哦。

當我還是鳳凰身時,丹霞山上單調的春冬兩季我總能找些事來做。或是在冬天滿山亂飛,找點綠色來點綴師父過於沉悶的青沐殿。每次折下一枝帶著綠葉的樹枝後,我就站在師父的窗台上鳴叫,嘰嘰喳喳地呼喚他。他聽到後會走到窗前,從我嘴上取下樹枝,插在瓶子裏,那個他擺放在他床頭的瓶子裏。春天的傍晚,我會站在青沐殿前的樹枝上唱歌,我想把我快樂的心情傳遞給我不苟言笑的師父,希望他聽完我的歌唱後能會心一笑。

現在的我很快樂,我想讓他知道我單純的快樂,並希望他的心情一如我的。

他的額上沁出細細一層汗,凝著的眉峰下,睫毛因為每一次進入輕顫,鳳眼裏欲情如海,一波一波地湮沒了我。

他現在的樣子我從來沒見過,千年的烙印中,他梵天般若心,點指蓮華生,是我不可觸摸的神,是供人瞻仰的霽月。現在的他一次次地要著我,每一次撞擊都抵達最深處,直搗我心端,每一次律動都代表最初的欲望,延續著噴薄的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