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究竟哪個你才是真正的你呢?
不想多想,也不敢去想,我抱住他,用我的愛和身體去接納他,迎合他,柔情繞指,複語承歡,宣泄之情淋漓盡致。
不知過了多久,雨露停歇,他抱著我沉沉睡去。
我忍著渾身的酸痛從他懷中鑽出來,用衣服蓋住他的身體。
夾著腿走到牆邊,撿起地上的紅紗衣,一看,已經破得不成樣了。
沒辦法,我隻好又重新披上帷帳,把自己包裹起來,掩住身上的吻痕。
抱腿縮在牆角裏,靜靜地看著沉睡中的他。
即使很累很困,但我還是強睜著眼睛,一眨不眨地忘著他,我怕我一閉上眼他就醒過來了,醒來了一切就變成原來的樣子了。
我知道他是因為掩合散的緣故才突然性情大變,才會要了我,但那又怎樣呢?我終於把能給的都給他了,毫無保留地,甚至卑微地給了他,他若要,我便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他若不要,那我又能如何呢?
我就這樣一直看著他,看著他緩緩睜開眼,看著他發現身上不著一物,看著他猛地坐起來,看著他看到帷帳上的落紅,看著他看到角落的我。
他看我的那雙眼充滿了絕望。
像被澆滅的火種,我清楚地看到他眼中的光華瞬間熄滅。
那一刻我的心也就碎了。
我的師父是一個天地崩於前都麵不改色的神,現在我居然讓他露出這種表情,世上恐怕就隻有我才能讓他如此絕望了。
紫光一閃,他的身上就整齊地穿好了衣服,不是有我們歡愛痕跡的那一件。
他艱難地向我走過來,每走一步仿佛都要被吸食走一個魂魄。
他一共走了七步,還剩幾步就再也走不下去了。
他就站在那兒,與我隻有幾步之遙,但卻好像隔了一條銀河。
我聽到他顫聲道:“發生了……什麼事?”
我定定地望著他,此時他的臉竟比白幕還蒼白。
我指向帷帳上的血,說:“你都看到了。”
他並未回頭看,隻是手撫上額間的神印,踉蹌著後退幾步,接著便吐出一口血來。
他的那口血一吐出來我的淚就滾了下來。
我站起身要向他走去,他抬手止住。
“別過來。”
我停住,淒笑道:“師父,難道我就這麼不堪,這麼讓你討厭嗎?”
他不語,毫無血色的唇上血跡刺目
我走過去抱住他,把臉貼在他胸`前。
“你真的不要我嗎?”
他手指點上神印,揉搓著。
我抬頭道:“師父,以前的事我都想起來了。”
他驚對上我的眼。
我道:“凰兒以後不當師父的徒弟好不好?凰兒想做師父的女人。”
“你胡說些什麼?!”
他要把我推開,但我緊摟著他不放。
“你一定覺得我很下賤是吧?是,我是下賤,我比誰都賤,我的一切現在都是你的,你可以不要,可以隨時把我扔掉,但被扔掉的我還是傻傻地愛著你,期盼你施舍點愛給我。”
他仰頭,垂在身側的手微顫。
“師父,看著我好嗎?”
我抬手撫上他的臉。
“我要你看著我說出你的心裏話。”
他依然仰頭不看我。
我拂開垂在他額前的碎發,再次道:“看著我。”
他低下頭,看著我的眼睛,道:“千年前不可能,現在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