羨兒猛地跌下後,這才毫不猶豫地跟了下來。

這是個深不見底的坑洞,好在挖得不久,坑底還有些尚未來得及運走的泥土,兩人不至於受傷。

但是即使不受傷,跌入這上窄下寬的深坑,憑借自身也是很難爬出去的。此時的段木陰,唯一的念頭就是趕緊找到羨兒。

他倒是不怕,再苦再難的境地,自己也是能忍下的,雖說看著家世應是個養尊處優的小衙內,但卻並非如此。

段木陰自小便被家人送到某知名人士門下求學,為的就是不沾染京城紈絝子弟的惡習,並學得滿腹經綸。可世界觀還未形成的他卻無巧不巧地在書院所在山上的某個山洞裏遇到了另一個人,並拜為師父。

這個師傅別的不會,隻將畢生的功夫都交給了他,並告誡他不可破戒。

可憐幼小且癡迷功夫的段木陰就這麼跳入火坑,直到與羨兒的那次,才算是破了戒。

師傅說過,連童子功的人,不能近女色,可自己那次都徹底地進了女色,事後觀之,身上也並無異樣。

想不了這許多,段木陰隻想著找到羨兒,這般境地,她一定嚇得不輕。要說以前還嘴硬,如今卻是深知自己的心意了,在她掉入坑裏的那一瞬間,段木陰忘記了一切,就這麼跟了下來。段木陰被自己的真心所感動,吸吸鼻子,心道這輩子就認定羨兒一人了,定要護得她周全。

“我說上麵練童子功那位,抬腳,踩著我了。”腳下,羨兒帶了怨怒的虛弱的聲音響起。

段木陰猛地跳起,手足無措地趕忙去扶。怪不得方才覺得這坑裏沒有預想的硬,原來是踩到了心上人。心上人都是放在心上的,世間也就段木陰會踩到腳底下。

“羨兒,你無礙吧?”段木陰對她的稱呼也改了,雙手趕忙撫上她的臉。

“我從上麵跳下來踩你,你說你無礙嗎?”羨兒恨死了段木陰,若不是他,自己也不會二次受傷。好在地麵真的有些鬆軟,自己才無大礙。

段木陰張張嘴吧,心疼地揉了揉他方才踩著的地方。

哢嚓嚓又是幾聲大雷,兩人均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停頓了一陣後,急忙各自摸摸自己的胸和下麵,待確定還是自己的身子後,這才長長地籲了一口氣。

“我這就這麼倒黴,每次遇到你,都會有禍上身。你的仇家,憑什麼拿我做人質,我跟你有關係嗎?”羨兒緩過勁來,開始罵道。

“怎沒有關係,我這就修書一封帶回家,我要娶你過門。”段木陰抱緊了羨兒,不自覺地將下頜貼在了她的額頭。

“你沒發熱吧?我們隻不過是兩個錯誤的人在錯誤的時間辦了件錯誤的事,難道還要叫這錯誤繼續下去?”羨兒強撐著身子坐起來,自己還要回家,可不能跟這個人扯上什麼關係。

“你的身子都給我了,我不可以不負責任。”段木陰又將羨兒帶回自己懷裏說道。

“如果你隻是因為這,我可不耽誤你,我自認倒黴還不行嗎?我心比天高還不行嗎?我還要攀高枝。”羨兒忙道。

“當然,也不僅僅是因為這,還有,還有。”段木陰忽地覺得心砰砰直跳,喉嚨發緊想說又不敢說。

“你莫說你喜歡我啊,這太滑稽了,你少胡扯。”羨兒首先製止了段木陰的下文,生怕他說出什麼話來。

這部小說裏,段木陰就是陰魂不散地對羨兒死纏爛打,好不容易與他保持了距離,可千萬莫再重蹈覆轍。

“你可能還不了解我,我乃……”段木陰這就要交代自己的家世,卻被羨兒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