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隻覺一陣天旋地轉,緊接著喉嚨一甜,身體忽然騰空而起,如破碎的落葉般直直向江麵向疾射而去,砰――下一刻,宇文化及重重的撞在了宋玉致船上,然而詭異的是,船身卻毫無破損,反而是他自身隻覺胸腔劇痛,吐出一口血水,很快意識到自己的肋骨斷了好幾根。
宋玉致被突如其來的東西嚇了一跳,在宋家私衛的守護下連連避開,待看清了丟來的宇文化及後,頓時就樂了,“宇文將軍,你說這叫什麼呢?自投羅網?還是送上門來的獵物?人質?”
宇文化及臉色頓時黑了。
“來人,把他點穴捆起來,派人日夜看守斷不能叫人跑了!”宋玉致小人得誌的雙手叉腰學著寇仲的痞子笑,大聲道,“有他在,這回子總要叫宇文閥狠狠出一回血!”
宇文化及當場就想噴她一臉血!
而對岸,祝玉妍解決了宇文化及,轉而望向蕭玉娘勾了勾唇,露出奪人心魄的微笑:“沒有多餘的外人了,我們兩姐妹可得借這時機好好的敘、舊。”最後的‘敘舊’從她唇齒間溢出來,帶著詭異的上揚調,說不出來的狠辣冷厲。
“敘舊?”蕭玉娘長袖下的手緊握成拳,在最初的失態之後,她的臉上已然恢複了平靜,挑了挑眉,與祝玉妍對視的眼神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高傲態度,“好啊,我也想知道陰後想與我敘什麼舊!”在陰後的字眼上加了重音,直戳祝玉妍的痛處。
不管祝玉妍是什麼樣的身份,哪怕她是原本的蕭玉娘也罷,在她麵前,她終究不過是個失敗者,她又有什麼好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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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東西在我這邊呆了三十幾年,而今也該物歸原主了。”
祝玉妍無視蕭玉娘冷傲的神色,搖晃著手中的鸞佩,向蕭玉娘的方向漫不經心的甩手,蕭玉娘幾乎是下意識的伸手接過玉佩,她咬牙看著鸞玉,想也知道這玉佩與她所得的鳳玉全然沒有可比性。∫思∫兔∫在∫線∫閱∫讀∫
“物歸原主?何謂物歸原主?”蕭玉娘冷笑,不管是她如今的身份還是鳳玉,但凡她握在手心的東西,她就從沒有想過交出去,既然已經屬於了她,再要從她身邊奪走,那是想都別想,“這麼一塊不值錢的東西就想換我蕭玉娘的身份玉碟?陰後未免也太異想天開了罷!”
祝玉妍怒極反笑:“蕭玉娘?”她帶著濃濃的反諷意味,“你是蕭玉娘?當真是我孤陋寡聞了呢。”話音未落,祝玉妍身形一動,下一刻已然出現在了蕭玉娘身前,她一手掐住蕭玉娘的脖頸,毫不費力的將她提到與自己的視線相平。
脖頸上傳來的力道不輕不重,卻恰到好處的讓她感受到近乎窒息的痛楚,一時之間,蕭玉娘的臉漲的紫紅。
“大膽,放開皇後娘娘!”周圍的精兵見此情形,立刻將祝玉妍團團圍住,齊齊將手中的刀劍直指祝玉妍,卻忌憚於她手中的人質而不敢輕舉妄動。
“其實我挺想就這麼一把掐死你的,但是轉念一想,”祝玉妍貼著她的耳朵低聲說,“相對你這種偷來的人生而言,也許比起死亡,一無所有才更叫你難以忍受吧。”
“你……什麼意思?”不祥的預感徒然湧上心頭,蕭玉娘死死的瞪著祝玉妍,激動的渾身顫唞,“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我不想做什麼,隻想讓你脫掉這身虛偽的、從我手中奪走的高貴外衣,雖然我並不稀罕,但是也容不得你偷了我的所有,卻拿這些東西一再的**我,這筆帳欠了我那般久,如今也該叫你一並還給我了!”語畢,祝玉妍勾唇冷笑著甩手一扔,幾乎是在同時,一道綠色的玉佩如完美的拋物線在空氣中劃過半圓的弧形,而後隻聽得‘噗通’一聲,掉進了深不見底的湖水裏,濺起小水珠四散飛濺。
“不……”蕭玉娘齜牙瞪眼,一隻手不甘的伸得老長,企圖去抓玉佩,然而被鉗製住的身子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玉佩劃過她的手心,而後再也無法尋覓,在巨大的失去如今擁有的一切的危機感之下,她想也不想的推開祝玉妍,整個人像是突然之間爆發出巨大的潛力,一下子跳進了水裏。
“當真是被塊玉佩迷了心魂了!”祝玉妍看著她幾近癲狂的模樣兒,搖頭冷笑,眉宇間卻難以抑製的染上了一縷悵然的神色,這個人……即使她終於將這許多年來的痛苦都一一的報複,可此時卻全然沒有半分的愉悅與痛快。
這個人她的心早已被權利所腐蝕,從一開始的為求自保,到如今的離不開這塊玉佩,她的理智早在一日日因為這塊玉佩而帶來的各種虛榮之中漸漸的消失殆盡,越來越膨脹的野心也讓她早已變得連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罷。
真是……可悲。
天欲滅人,必先使之狂,這樣一個連自我都失去的人,她再糾纏於曾經的困頓,還有什麼意義呢?
祝玉妍轉過身,紛飛的衣袂將蕭玉娘沉沒水底的身影拋卻。
蕭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