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段(2 / 3)

參源很是詫異,說你不是就在宮裏,你不知道就是你的父皇下的旨,你不知道他根本沒那財力起兵,你不知道要是叛亂,除了蕪驁還能有誰……

然後兩個人便同時意識到了什麼,怎麼每次偶爾他父皇下旨,都下在關鍵處,背後都隱著一個蕪驁晉王爺?

可這邏輯有個最要命的地方,難道真的壞了事了蕪驁與他父皇串通一氣,他父皇又怎麼會看著蕪驁在外跟著起義軍糾纏不清?

難道,難道,難道……

難道蕪驁離京,不是為了別的,正是為了他父皇鏟除絆腳石麼,難道他父皇這樣年紀了,還不曾放棄過親政麼?

那麼,他們一開始查的方向便錯了,他們不該查蕪驁是否威脅到了他們的人,他們該查的是叛亂軍毀的都是哪些州縣,席卷的都是哪些村鎮,這些地界,有多少是不服朝廷,不服皇帝的。

他們想的,太近太淺了。

蕪驁回來了,蕪驁回來了,蕪驁回來了……

參源閉上眼,頭痛欲裂,蕪驁回來了,是不是說明了他為皇帝做的事已經完成,是不是說明蕪驁不過是皇帝一張王牌,現在這張王牌就在他手上,隨時可以再打出去了。

她直覺,令她受孕這事不會是蕪驁的吩咐,蕪驁還想不出這樣手段,這隻能是致兼的計謀,可令她小產這事,致兼之輩是斷成不了的,這足以說明除卻致兼這樣明著就是眼線的,她府裏還有別的人暗地裏想有一番作為。

蕪驁呀,你到底是要謀算到哪種地步?

可,難道不怪她太過自信,不怪她太過相信自己?不是她明知道這些人身份,仍將他們收在身邊,為的就是自己以為自己能控製住所有人,能惹出這樣事情?

不怪誰,既然選擇了與蕪驁為敵,她就該想明白,蕪驁這樣連花逆節都能棄之不顧的人,身邊留下的該都是什麼樣的人。

花逆節啊……難不成真的是被蕪驁又抓走了,後確實逃離了蕪驁?這倒也符合那孩子的性格,稍微能看透了一點蕪驁為人,他那一副清楚模樣,怎麼能強逼自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陪著一個滿是他不忍的弄權之人旁邊,所以他也不會真的喜歡蕪縉璨,更不會真的願意呆在她身邊。那是個他們這樣環境裏難得人,可惜,他不忍這權術,這權術也不忍他,說起來,倒是後悔了叫人用他逼蕪驁,想想他曾經說話神氣,再想這次再見,竟叫她生出一種可悲可歎之感。

“小姑姑,小姑姑?”

“我剛想明白了許多事,但我現在沒有力氣與你講,隻能說,你不要信蕪驁一分一毫。你不明白,對女人來說孩兒意味著什麼,我累了,這次真的倦極樂。我已經將你推上了我能推上的頂峰,剩下的,全憑你自己心意。”

“小姑姑怎麼突然這樣說,蘭兒聽著如此也淒涼,姑姑剛才沉默,是想起了什麼?”

“我想些自個的事,那是……天要亮了麼?”

“是啊,姑姑醒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蕪浣蘭扭頭,起身,撩起厚簾子,“小姑姑看,太陽要起來了。”

參源眨眨眼睛,“我想起一個叫花逆節的孩子,他很有趣,倘若你還有機會見著他,可與他交談兩句,你還有功夫,就把他接出來,送去道觀天師那裏,跟他說,這是長公主為了上次那幾鞭子跟他賠罪呢,咳,”參源眯起眼睛,“再找找看,能不能找到一個叫致兼的人……不用太上心,我倒希望他確是是不在了。天明了我病倒的事就會傳遍整個皇城,也罷了,仍是那句,蕪縉璨我幫你拖住,其他的,你長大了,姑姑護不了你了。”

蕪浣蘭跪在她床前,疊著手把她頭發理整齊,參源看著他那張溫和,完全與蕪家人不相像的臉,那柔和的眉眼,修長的手指,想起他小時候常被宮人欺負著穿舊衣裳,卻著實討人喜歡,笑笑,“記得叫她們把我弄到一個幹淨地方,這裏血腥味太重了。不管之後怎麼的鬧,我要你攔住一切不相幹的人,不準他們進我的府,你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