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這叫什麼事呢,你們家那位不也是個爺麼,有多光彩?還是快些回去吧,你們家爺最多不過晚上,又不是不回去了,鬧開了誰都不好看。”有個年長的姑娘路過看不過去,勸兩句,花逆節將手捂住下巴,撤下扇子,扭頭看看後麵,旁邊就有個長眼的趁女人們扭打在一起,偷著說這位的您多幫忙,進去說一聲府上花爺來了,花爺身子不好,別叫氣著他再不好調治,說罷塞了許多碎銀,那姑娘掂量掂量,竟真的進去了。
蓋因姑娘們串通一氣了,總有個看不過眼關係不好的旁邊等著給穿小鞋,青樓這地方大抵如此。
過不多時,可想見的,樓裏那位爺居然摟著姑娘親自出來了,花逆節本以為該自己進去央求的,原來他比他所想的要重的多,所以換了主意。
臉前的人看這樣子,知趣的讓了開,花逆節不往前一步,掩著口鼻等蕪縉璨過來,蕪縉璨喝醉了,還真的搖搖擺擺的過了來。
“是逆節來了麼……”就也不問是怎麼出的府,怎麼找到的這地方,“快來,跟爺一起逍遙,嗬嗬,哈哈。”
花逆節仰起頭,冷著眼,不答腔。
蕪縉璨眨巴眨巴眼,搖搖頭,摻著他的姑娘問這是誰呀,他笑笑,笑著笑著自己沒底氣了,他說你看,你又鬧開了,幹什麼呢成天這是。
花逆節往前跨了一步,這樓裏的姑娘原來各處躲的,可都出來看熱鬧了,花逆節掃了一眼,拿下手,淡淡笑了,說還不回去麼?
蕪縉璨仔細的看看花逆節,再看看自己摟著的,很是得意,說爺又不是不回去,不過來應個約吧,瞧把你急得。
說著樓上又下來個姑娘,穿的和眾人不同,看了花逆節一眼就直往這邊走,蕪縉璨扭頭,又變得很熱切,花逆節沒看她,故意歎了句原來是這樣,蕪縉璨又扭頭回來,花逆節拱手,說:“原來是這樣,那今日謝過您了,我明個就往別處,我待著還有什麼意思呢。”
轉身便走了,讓那後下來的姑娘愣是沒有和他說上一句話。
怪哉,不多時蕪縉璨也追回來了,花逆節假作生氣關了房門,待他酒勁稍下,外麵來的人趕忙與他說了近日外麵的事。
外麵亂的一塌糊塗,偏偏還有州縣為一舉滅了叛黨抓壯丁,加賦稅,斂錢財。蕪縉璨迷迷糊糊說誰幹的,誰敢這麼幹,抓起來斬了!
外麵來的人登時冷汗就下了,說外麵這些事打的不是外人的名,正是仗著您的旨意。
饒是不管怎麼說,陳公公他們對小侯爺大為改觀了,也有了些敬重的意思,花逆節說你們要是真的信我,晚上咱們就在府裏開一回宴,陪太子爺喝一回。
晚間太子爺自然心情納罕,花逆節不跟他鬧,隻是做了幾個小菜,叫人傳歌姬,府裏人也聽他的了。
“今天逆節衝去叫您不為別的,隻為外麵的人找您找的急,耽誤不得一點功夫,外麵不比府裏,您要是嫌逆節了,大可以送逆節走,不用這樣留著逆節又去找了別人,逆節受不起。”
蕪縉璨沒有多言語,唯有喝酒而已。
自這次後,花逆節也得了個自由出入的權利,開頭還有人問他要去哪,後頭大家都知道了,他就是出去了也並不亂走,他有他的忌諱,他要是去什麼敏[gǎn]的地方,他提前會說上一聲,多數時候他不過去些畫舫一類,為的是不那麼寂寞。
他在街上見得荒唐事越來越多了,賣兒賣女的多了去了,人人臉上都帶著憤怒,就連畫舫也不常開了,他回去跟蕪縉璨說了,蕪縉璨隻是嗯一聲,也不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