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身份這樣做派,已經是頂好不能的了。
可知道,他是東宮主子,已過了那個叫眾人找著哄著上書房念會書,又嚷嚷著要玩的年紀了。這些人為他輸精竭慮,他躲這些人像躲先生,可……
陳公公搖搖頭,隻能帶報信的人先走。花逆節叫了聲等下,陳公公扭頭,花逆節思索一會,叫報信的人還是先請出去,才慢慢說他所想。
“我想……這幾天太子爺身邊跟的是幾個不常見的小廝,他們是幾個一班的,昨夜回來的現在肯定還在府裏,不如去問他們。”
“小侯爺觀察真是細致。”陳公公甩一下拂塵。
“我知道您該這樣說我,我不是有意探聽什麼,隻是我好歹也伴在身邊,不是看不出來……”
“咱懂,小侯爺是過日子的人,咱沒有責怪小侯爺的意思。”陳公公即刻差人去詢問不迭,花逆節叫人進來服侍梳洗,院子裏又聽人大喊大叫,梳了頭發就推門去查看了。
原來公公正帶著五六個管事的聲色厲荏的罵那幾個小廝,花逆節往旁邊站一站,“公公,公公,這是怎麼了?”
陳公公一回頭,花逆節不由自主往後退一步,陳公公呸了一聲,指著兩個灰頭土臉的小子,“可長了臉了,竟然引誘著主子去青樓,可現在是什麼時節?剛抓來他們兩個,氣急了就地罵開了,沒顧忌這是主子門前,衝撞了小侯爺還道聲抱歉,咱這就換個地方。”
“沒事。”花逆節若有所思,“還是叫人先綁了他們,您別罵的狠了,太子爺回來被告上一狀對您不利。你們要是找太子爺急事……我倒是可以出去替你們尋一回。”
“小侯爺?”
“大概我是被圈養的,出不了府,隻是我想太子爺要是耽於美色,大不了我再沒臉一回去求他回來。難到你們不怪我沒有侍候好太子爺,才叫他去了別處,我……聽說太子爺親自去那樣地方,我心裏真不好受,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個什麼身份呢……我也不好說什麼,公公見笑了。”花逆節說說,說的在場的幾個聽的都心裏難受,小侯爺似乎真不是普通那樣的,這是個他們都沒想到的主意,太子爺對小侯爺情意大家都看在眼裏,大概能叫太子爺回來的,也就是小侯爺這樣的人了。
“誰說您不能出府?太子爺沒這樣說過,現在就求著您救命了,您能好好管教太子爺,您就是咱們主子,有什麼身份不身份的?”有個管事的動了心,站出來拜拜,陳公公半側過身,“胡說八道!”
地上兩個灰頭喪氣,一點也不能言語,花逆節咬咬下唇,“還請幫忙備車,我去換件衣裳。”
這從外麵來的消息非同小可,最後當真是幾個掌事的做主,叫特意換了一身顯他身份服製的小侯爺上了頂不起眼的轎子,去了那兩個小廝說的地方,去了才知道,太子爺包了整個場子,不叫別的男人進來。
“你們是什麼東西,知道後麵這位是誰麼?連他也敢攔,看你們是不要命了!”
“呦,裏麵那位爺可說了,甭管是誰都叫咱們攔下,就是天王老子來了……”門口攔的潑辣姑娘一揚手絹,大概見來的轎子不是什麼品級,“裏麵那位爺說他能擔待住呢。”
小侯爺撐開金扇麵掩著口鼻從轎子裏鑽身出來,前麵開路的是掌事專門挑的會說話的幾個媳婦,正和門口的鬧的不可開交。
“什麼天王老子不天王老子,我們家這位爺就是譜大,可後麵這位不長眼的你們看見沒有,這才是正主,我們家爺偶爾偷個腥,我們家小爺不計較,你們的人把事鬧大了,誰就讓著你們鬧了?惹急了後麵這位小爺,你們才吃不了兜著走,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貨色!”
“那咱可就要瞧瞧了,什麼樣的貨色才讓裏麵那位爺上眼呢,紅兒,茗櫻,快來瞧瞧,這還有位小爺的,嗬嗬嗬嗬。”姑娘們招著手,引著街上的人往這裏斜眼,花逆節咳了兩聲,站在門檻下麵,前麵是幾個媳婦在吵,後麵是來往行人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