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出了院子,又吩咐了一個粗使婆子陪著秦天佑出了院子,讓人前院派人好生跟著秦天佑回府去。
秦雲卿送走了秦天佑之後,坐在床邊開始發呆,心中卻依舊忐忑不安,若是一笑大師沒有看見這封信怎麼辦?若是一笑大師不肯幫忙怎麼辦?
秦雲卿想著各種可能性,心中便有些焦躁不安起來,若是真的如此,自己便是死不瞑目了!或者,就在水月庵中,與那個老虔婆同歸於盡罷了!
林嬤嬤進來的時候,就看見秦雲卿擰著眉心,一臉蒼白的坐著,臉上隱隱的竟然帶著一種決絕的毅然。
林嬤嬤心倏的一緊:“姑娘,你怎麼了?”
“我沒事,好多了。”秦雲卿強撐著要站起來,可是頭部一陣昏厥,差點就摔倒在地,林嬤嬤連忙幾步上前扶住了,擔心的伸手摸了摸秦雲卿的額角:“姑娘,莫不是受了風寒?”
“風寒?!”秦雲卿眼睛一亮,秦雲卿盤算著裝病糊弄過去的可能性,可是轉念一想,卻發現絕無可能,隻要錢夫人動了疑心,定然會想盡辦法讓自己與淨月禪師見麵的,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
“姑娘好生躺著,奴婢這就去請郎中。”林嬤嬤看著秦雲卿的模樣,以為她真的身子不適,便扶著秦雲卿向著床邊走去。
“嬤嬤……”秦雲卿站住了身子,搖頭阻止了林嬤嬤,“我沒病。隻是……”
秦雲卿這一副模樣,讓林嬤嬤詫異起來:“姑娘發生了什麼事?可否說與奴婢聽聽。”
秦雲卿想了想,點點頭:“嬤嬤,坐著說話。”
林嬤嬤笑著坐了,又吩咐小丫鬟守著門口,不要讓閑雜人等進來,這才笑著對秦雲卿說道:“姑娘,可以說了。”
“剛才魏媽媽過來,說母親聯係了水月庵的淨月禪師……”秦雲卿斟酌了一下語句,繼續開口,“請淨月禪師幫我娘親做一場法事,時間定在三天後,嬤嬤這件事,你有什麼看法?”
“你是說淨月禪師?”林嬤嬤募得睜大眼睛,一臉的驚訝。
“嬤嬤,此事有什麼不妥嗎?”秦雲卿想不到林嬤嬤竟然是這種反應,頓時奇怪起來。
林嬤嬤點點頭:“奴婢隻是想不到夫人竟然這麼大的手筆,要知道這淨月禪師可是等閑不與人做法事,即便答應了,也是價錢不菲的……。而且……”
“而且什麼?”秦雲卿的眉心猛地跳了一下,看向林嬤嬤的目光便有些期待起來。
林嬤嬤沉吟了一下才開口:“這個淨月禪師奴婢也曾聽說過,上次太後娘娘也曾請她進宮給先帝做了兩場法事,果然極是靈驗的,隻是她最大的本事倒是不是法事,而是……”
“而是什麼?!”秦雲卿的聲音猛地一顫,目光頓時犀利起來。
“據說她能看見人的魂魄,人的五生輪回,也不知是真是假,反正當時在宮中,有一個宮女被她瞧出來,是搶占了別人家魂魄的,然後被她強行驅逐了入侵的魂魄……,隻是可惜那個宮女也沒有救過來……”林嬤嬤說這些話的時候,神情有些崇拜,可是秦雲卿卻聽的心頭發寒。
秦雲卿原先還想和林嬤嬤商量一下,可是看著林嬤嬤的模樣,最終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這個林嬤嬤終究不是關媽媽,有些事情,可以讓關媽媽知道,可是卻不適合讓林嬤嬤知道……
天色已晚,林嬤嬤服侍著秦雲卿睡了,這一夜,秦雲卿輾轉反側,一夜不得安眠。
第二日,秦雲卿起床,便顯得有些精神不好,原本想要強撐著去給錢夫人請安,雖然她與錢夫人隔膜很深,兩人都恨不得對方出事,但是麵子上的情分卻還是在的,每日裏給錢夫人請安,是秦雲卿必做的功課,而錢夫人每日裏對秦雲卿的噓寒問暖,也是必做的功課之一。可是今日,秦雲卿實在是精神不濟,在春花的服侍下,秦雲卿梳洗完畢,正要出門,卻腦袋一陣暈眩,差點又摔倒在地,嚇得春花哪裏還敢讓秦雲卿出門,急急的遣了小丫鬟過去正院告罪。
此刻,錢夫人正在吃早飯,應小丫鬟過來稟報說秦雲卿生病了,今日不能過來請安,正在夾菜的手一頓,一撮青菜便從筷子上掉了下來。
魏媽媽急忙揮手讓站在一邊伺候的丫鬟們全都退了下去,等屋子裏隻剩下兩個人的時候,這才彎著腰上前,小心的一邊給錢夫人布菜,一邊偷偷的看著錢夫人的臉色。
“她病了,這件事,你怎麼看?”錢夫人終於讓心情平複下來,放下筷子,抬著頭,看著魏媽媽,“這病的,也太巧了一些。”
“奴婢還聽說,昨兒晚上,她遣人去把秦府發佑哥兒找來了。”魏媽媽輕輕的加了一句。
“那個庶子?”錢夫人皺眉,“她找他幹什麼?”
《庶女策》 第4卷 佑哥兒沒來
“奴婢從側麵打聽了一下,卻沒有絲毫的收獲。”魏媽媽沉吟了一下,“這兩個月來,她與那邊的秦府可是一點聯係也沒有,這檔口,冷不丁的卻找了這麼一個乳臭小兒過來,必然是有事情的!”
“遣人盯著他。”錢夫人想不也不想,當即開口,“若是有什麼異動,就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