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若是還有誰敢胡亂議論,都給我往死裏打!”獨孤擎看著筆直的站在身後,如鬆樹一般的小七,沉著聲音開口。
“是!王爺!”小七昂首挺胸,聲音從舌底迸裂出來,震得人耳朵轟轟直響。這一刻,偌大的天水樓,就如空無一人的廢屋一般,連呼吸都聽不見。
獨孤擎這才滿意的轉身,施施然的走出了天水樓,小七正要跟上,卻被獨孤擎攔住了。
“王爺,你一個人……”小七有些為難。
“我去偷香竊玉,難道你也跟著我一起去?”獨孤擎挑著眉,看著小七。
小七頓時語塞,低著頭退了一步,他的主子原本就跟常人不同,他還是老老實實的呆在天水樓好了。
獨孤擎擺脫了小七,來到大街上,分辨了一下方向,便朝著西北方向而去。
街道上,已經恢複了原本的熱鬧,來來往往的人群,和不住吆喝的叫賣聲,不絕盈耳。
獨孤擎走在這繁華的街道上,心情卻非常的緊張,想著剛才赫連雄的話,若是卿兒真的在那座酒樓上,若是卿兒真的看見了他與赫連雄……,獨孤擎的心猛地就提了起來,萬一卿兒誤會了怎麼辦?!
這一刻獨孤擎突然有些怨恨起娘親來,這出的是什麼餿主意?!若是卿兒真的誤會自己了,自己怕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獨孤擎越想越是懊惱,沿著街道走了幾步,猛然一個主意湧上了腦中,去跟卿兒解釋一下,把事情都說清楚不就行了?!獨孤擎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不錯,身子一縱,就向著秦府的方向疾馳而去。
《庶女策》 第5卷 夜探香閨
永定國公府。
正院。才剛入夜,就已經沒有人聲,院子中一片靜寂。⊥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暗紅的燈籠,掛在正房的廊下,昏黃的燈光,弱弱的照著門口的一小簇地方,感覺不到一絲暖意。
已是初冬時節,北風吹來,卷起地上的落葉,一切都顯得那麼的蕭條。
錢夫人跪在觀音像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又誠心禱告了一陣,這才站起身來,或許是因為跪得太久了,起身的時候,身子踉蹌了一下。
魏媽媽看見了,急忙上前,扶住了錢夫人,小心翼翼的道:“夫人,小心些。”
錢夫人歎了一口氣,微微的蹙了蹙眉:“年紀大了,才跪了這麼一會兒,就受不了了,真的是沒用了,不得不服老了。”眼中有一抹原先沒有的滄桑。
“夫人哪裏就老了。”魏媽媽連忙笑著恭維道,“若夫人老了,那奴婢豈不是已經黃土埋了半截脖子,就跟那老樹樁子差不多了。”
錢夫人被魏媽媽的話惹得笑了,啐了魏媽媽一口:“瞧你這張嘴,才比我大了兩年,哪裏就有你這樣糟蹋自己的,你這樣說自己,豈不是連帶著我也一起說了。”
魏媽媽扶著錢夫人在軟榻上倚了,拿了軟墊過來,墊在錢夫人的腰下,讓錢夫人找了一個舒適的位置,倚了,又接過丫鬟遞過來的鏤空雕著牡丹圖案的黃銅手爐,讓錢夫人捧在手上:“夫人,眼看著這天氣一日冷似一日,虧得大爺回京了,要不,夫人還不得擔心死。”
錢夫人聽她提起錢致遠,臉上終於放鬆下來:“說的是,好歹在年前回到了京裏,我也總算是放下了心,他去戎狄打仗以後,我總是提心吊膽的,生怕有什麼意外。”
“大爺一定會記著夫人的好的,這次得勝回來,也算是光宗耀祖了。”魏媽媽說起這個,語氣便歡快起來,今兒個大爺回京,自己奉了夫人的命,去城外接了大爺的信,夫人看了大爺的信,臉上的笑容立刻便多了很多。
“國公爺呢?”錢夫人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明兒個致遠回來,他……,可知道要給致遠接風的事情?”
魏媽媽一聽錢夫人一起錢謙益,便偷偷的看了錢夫人一眼,這才小心翼翼的開口:“國公爺在采月姑娘那裏,夫人你看,奴婢是不是去……回稟一聲?”
“不必!”錢夫人不等魏媽媽把話說完,就厲聲開口打斷了魏媽媽的話,雙手一緊,猛地握住了暖手爐,隻聽見輕微的“哢嚓”一聲,指尖傳來一陣劇痛,錢夫人疼得“哎呦”一聲叫出聲來。
“夫人,你怎麼了?”魏媽媽連忙起身查看,卻發現錢夫人的小手指甲嵌進了手爐那鏤空的花瓣中,硬生生的折斷了,連帶著翹起了一小塊皮肉,一顆殷紅的血珠從指尖冒了出來,魏媽媽頓時著慌起來,忙起身就要出去讓丫鬟找太醫,卻讓錢夫人攔住了:“不就是斷了一根指甲,值不得這麼大驚小怪的,一會兒就好了。”
“夫人,十指連心,這可是疼著呢!”魏媽媽一臉的心疼。
“拿剪子過來,剪了就是了。”錢夫人的臉上閃過一抹狠戾,“不論什麼東西,隻要礙眼了,剪了就沒事了,東西是如何,人,也是如此!”
魏媽媽的心猛地停跳了一下,卻不敢深想錢夫人的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