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自己多心了,忙轉身吩咐宮女去搬大屏風過來,一切安置妥當,閻王敵喂蘭妃吃了一個藥丸,這才把剛剛碾好的草藥遞給秦雲卿。
“當心一些,這草藥裏我和了雪狐的血,你的千萬小心,莫要碰到。”閻王敵從懷中拿了一副手套出來,遞給秦雲卿,“待會兒把這些藥敷在蘭妃的背上,然後在開始施針。”
“先生不是說這草藥有毒,怎麼還敷在蘭妃的背上?”孝宗帝頓時著急起來,“若是……。”
“對蘭妃娘娘來說,那是以毒攻毒,對卿丫頭來說,那就是中毒了。”閻王敵解釋了一句,這才把敷藥的方法詳細的給秦雲卿說了。
秦雲卿點點頭,拿著藥進了裏麵,開始給蘭妃解除剩餘的毒素。
“請聖上坐在我的身後,千萬莫要發生聲音,這毒,我也是第一次解,若是有什麼失誤,到時候,怕是連神仙都難救了。”閻王敵扭頭看著孝宗帝,臉上滿是凝重。
孝宗帝的心猛地一沉,退了一步,坐在閻王敵的身後,宮女端了一杯茶過來,孝宗帝接了,努力的裝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樣來,可是握在手中的茶盞卻似有千斤重一般,怎麼也送不到嘴邊。
閻王敵坐在圈椅上,聲音平緩而帶著些微的凝重,經常說了一句話之後,沉吟許久,才繼續吐出第二句話,間歇的,從裏麵傳來秦雲卿的詢問聲。
蘭妃卻似消失了一般,連一絲聲息也沒有。
恍惚間,孝宗帝差點懷疑蘭妃或許不在裏麵,這裏隻有這師徒兩人,在討論醫術。
那對話聲,越來越緩慢,屋內的氣氛越來越沉重,直壓得孝宗帝喘不過氣來,有那麼一刻,他差點就把手上的茶盞摔在地方,衝進裏麵去,看看蘭妃到底怎麼樣了!
但是理智卻告訴他,不可以,現在正在緊要關頭,若是因為他的一時衝動而害了蘭妃……
實在是剛才閻王敵的話,太過驚悚!
原先坐在椅子上的閻王敵不知何時已經站了起來,在孝宗帝的麵前,慢慢的踱著,那兩條略微有些粗獷的眉毛,已經擰成了一團,臉色的神色,比剛才越發的凝重起來。
孝宗帝看著這樣的閻王敵,心“突突”的狂跳起來,越發的不敢輕舉妄動了。
“慢!”突然閻王敵像是想起了什麼,高聲的喊了一句,“你告訴我,蘭妃娘娘現在的情形如何?”
孝宗帝被閻王敵的這個意外,驚得猛地站了起來:“先……”剛開口,卻在看見閻王敵那一臉沉重之後,所有的話全都卡在了喉嚨裏,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獨孤擎攬著赫連雄向著慈寧宮走去,一路上雖然臉上笑的開懷,可是眼底卻連絲毫的笑意也沒有。
“阿擎~”赫連雄掙紮了一下,獨孤擎實在摟的太緊了,要快把他的腰都掐斷了,這哪裏是享受,分明就是受罪,若不是……,赫連雄使勁的吸了一口氣,朝著獨孤擎露出一個自以為迷人至極的笑容,咬著牙齒開口,“你這樣對待皇後,難道就不怕……以後……”
“怕?我為什麼要怕?你看著,這個女人,遲早要……,要記住,這天下都是聖上的,如今聖上春秋鼎盛,這麼早就跳出來蹦躂,……,想死也不是這麼找的!”獨孤擎的牙齒咬的“吱嘎”響了一下,一臉的凶狠。
赫連雄被他那凶狠的模樣嚇了一跳,伸手使勁的推開獨孤擎向著自己湊過來的臉:“你嚇到人家了!”
“這裏又沒有別人,你不要這麼風騷行不行?”獨孤擎皺了皺眉,腦中還想著剛才的話。
“人家這叫做敬業!敬業!懂不懂?”赫連雄白了獨孤擎一眼,“既然人家答應了你,自然要做到最好的,心肝,你放心吧,人家一定要讓你成為全京城被羨慕的對象,隻不過……”
“隻不過什麼?”獨孤擎扭頭看了赫連雄一眼,對他剛才口中那些奇特的詞語,見怪不怪的搖了搖頭,“還有,你的那些稀奇古怪的話,在我麵前說說也就罷了,在外麵稍微給我收斂一些,我可不想讓別人拿我當怪物看。”
赫連雄朝著獨孤擎拋了一個媚眼,用手指戳了戳獨孤擎的額角:“死相!放心吧,人家可是那種超級腹黑的,怎麼會連這麼小的事情也搞不定呢!”
獨孤擎厭惡的伸手在額角上使勁的擦了一下。
赫連雄卻似沒有看見一般,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濃了:“阿擎,這麼一來,你的名聲可是徹底的完了,原本隻是紈絝,現在加上一個斷袖……”赫連雄歪斜頭,看著獨孤擎,“你真的不在意?”
“有時候,名聲臭了,並不是壞事。”獨孤擎撇了赫連雄一眼,“知道為什麼嗎?”
“冤家,明知人家不懂,還勾引人家,真是要死了,快告訴人家嘛~~”赫連雄抱著獨孤擎的手臂,使勁的搖啊搖,把嬌嗔兩個字,做到了極致。
獨孤擎頓時一陣惡寒,隻覺得渾身寒毛都豎了起來,但是在宮中這個到處都是耳目的地方,卻不好大聲的嗬斥,即便他知道憑著自己的功力,三丈之內如果有人,必然能察覺,但是若隻是遠遠的看著,不近前來,他卻是察覺不到的,若是到時候真的入了別人的眼,所有的一切就會前功盡棄!無奈,隻得任有赫連雄如菟絲花一般纏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