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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薄幸的男人裏麵:“姑娘你不用理他,我們跟他沒有絲毫的關係,他們父子兩個根本就是一個德行!”

“嬤嬤……”秦雲卿看了林嬤嬤一眼,輕輕的搖了搖頭,“他耳朵極為靈敏,嬤嬤輕聲。”

林嬤嬤一聽,立刻用手捂住了嘴:“姑娘,他該不會聽見剛才的話了?否則怎麼沒有聲音傳來呢?”

秦雲卿搖搖頭:“嬤嬤,放心,不會的,隻是以後在他麵前,說話要小心一些才是。”

“姑娘放心,以後萬萬不會了。”林嬤嬤說著,站了起來,“我出去看看怎麼回事。”一邊說著,一邊撩起車簾也出去了。

車廂內頓時隻剩下秦雲卿一個人,豎著耳朵聽著外麵的動靜,可是良久,外麵卻沒有絲毫的聲音傳來,即便是春花和林嬤嬤都沒有發出來,讓原本安坐的秦雲卿,頓時有些坐立不安起來,心惶惶的便提了起來,湊近車窗,悄悄的撩起了車簾。

薄紗的車簾剛剛撩起一個角落,秦雲卿的眼,便落在一雙黝黑如海的眼眸中,猛地僵住了。

《庶女策》 第5卷 路遇錢致遠

錢致遠怔怔的看著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睛,那眉眼之間的韻味,像極了埋在自己心底的那個人:“雲卿……”下意識的,那個深刻在心肺間的名字,又從喉嚨底裏湧了出來,就如夜間囈語一般,情深,卻帶著傷感,還有那深深的回憶。

錢致遠原本微垂的指尖一陣顫動,像是被一條無形的線拉著,抬了起來,撫向那微蹇的眉,想要撫平那眉尖的褶皺。

記憶中的這雙眉,向來是舒展的;記憶中的那雙眼,向來是含笑的;記憶中的那個人……向來是溫柔如水的……

錢致遠的心,不知怎麼的又微微的抽疼起來,細細的,就如那鈍刀在血脈間慢慢的挫著,不怎麼疼,卻徹入骨髓,永世不得解脫!

“兄長……”對麵那紅色的朱唇,突然微微的張合起來,吐出兩個字,如轟雷般,在錢致遠的頭頂炸裂,騎在馬上的身子,禁不住搖晃了一下,伸出的手指,猛地在半空中僵住,倏的握緊,手背上青色的血管不住的跳動著,就如錢致遠此刻的心,擂鼓般,像是要漲裂開去,穿破那層薄薄的肌膚,她竟然喚他兄長!

秦雲卿盯著臉色瞬間數變的錢致意,嘴角的弧度慢慢的揚了起來,緊鎖的眉眼舒展開去,再不掩飾原本的性情,就如那新婚時節,眼角眉梢都是溫柔和沉靜,像一朵清麗的百合花,他看著她,她朝他嬌俏一笑,貝齒輕咬唇角,翻了翻眼睛,斜斜的瞪了他一眼,才吐出了後半句:“別來無恙?”

錢致遠臉上的血色在這一瞬間消退的幹幹淨淨,定定的看著秦雲卿,良久,在壓抑著聲音開口:“你,到底是誰?”

“我?”秦雲卿突然笑了,眉角眼梢飛揚起來,頭上的釵環搖晃著,發出清脆的碰撞聲,“你,莫不是癡了?竟然連我是誰,也不記得了?”

這個時候,秦雲卿並沒有稱呼錢致遠為兄長,卻隻是模棱兩可的喚了一聲“你”,讓錢致遠心神具搖:“你,你果然是雲卿麼?”

“我自然就是雲卿。”秦雲卿突然猛地收斂了笑容,臉色一沉,霎那間暖和如春天般的陽光驀然就陰沉下來,連吹來的風都帶上了刺骨的寒意。

錢致遠呆呆的看著突然間換了一副臉色的秦雲卿,神情迷茫,猛地伸手抓住了車窗:“雲卿,你果然回來了!你果然是在怪我的!我,我當初也隻是……迫不得已……,若是……,我怎麼也不會傷害你的……,雲卿……”錢致遠像是陷入了回憶,口中喃喃的自語著,卻語無倫次。

秦雲卿卻在錢致遠的這喃喃自語中,心倏的沉入到萬丈深淵中。

雖然她早已經視他為陌路,雖然她早已經下決心不再去想,可是當這個人真的出現在她的眼前,當她親耳聽清楚他當初燒了她,是因為要遮掩一些事實,原以為麻木的心,居然還是會絲絲的疼痛起來,熟悉心痛襲來,心髒一陣陣的抽搐,痛得好像不屬於她了,她的所有念想,再這一刻猛然成灰!這就是她前世的良人!當她與家族衝突的時候,被拋棄的時候,永遠就是她!虧得她當初還全身心的信賴他!卻原來,一切都是……笑話!

“你果然虧待了她!”忍不住,秦雲卿最終還是把心底的怨,心底的痛說了出來,眼眸中有厲色倏然閃過,隨即換上了滿眼的自嘲。

錢致遠猛地抬頭看向秦雲卿,眼中有希冀,有祈盼,隱隱說然還有不可抑止的激動,“雲卿,你真的是她?!”

林嬤嬤伸手猛地拉了一下秦雲卿,秦雲卿驀然驚醒,嘴角的陰沉散去,再一次浮上了笑意,隻是那笑容中,卻滿含譏嘲。

“雲卿~,我~,你聽我說……”錢致遠惶急起來,抓住車窗的手猛地一用力,就聽見“嘎吱”一聲脆響,有一條裂縫從秦雲卿的手下慢慢的裂開去,就如秦雲卿的心,在自己與錢致遠之間,劃開了一道鴻溝,從此之後,她與他,除了恨,再沒有情!

“世子爺!老爺遣人來了。”突然錢致遠的身後響起小廝的聲音,把錢致遠硬生生的從神遊中拉了回來,兀的醒過來,木質的窗欞裂開的縫隙中,有細微的木刺突起,刺進了錢致遠的指尖,十指連心,那痛……讓錢致遠倏的低頭,看向自己的指尖,有一滴瑩潤的紅色從指尖冒了出來,刺目卻又傷感,就如那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