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淑妃見秦雲卿蒼白了臉,呆愣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急忙跪爬了幾步,來到正殿的中間,朝著太後娘娘磕了一個頭:“回稟太後,皇後娘娘所聽說的笑話,全都是真的!”
錢淑妃十分的光棍,一點點辯解也沒有,就把事情承認了下來:“隻是這種小事,皇後娘娘竟然也能在深宮之中聽說,想來皇後娘娘對臣妾的娘家,可是萬分的關心。”錢淑妃抬起頭,看著皇後娘娘,臉上露出苦澀的笑容,“臣妾這裏就多謝皇後娘娘了。”說著,錢淑妃彎腰給皇後娘娘磕了一個頭。
秦雲卿此刻對錢淑妃頓時佩服到了骨子裏,短短幾句話,就把立場翻轉了過來,太後看向皇後的眼光頓時有些責怪起來。
秦雲卿歎了一口氣,這才明白剛才在漱玉宮中,錢淑妃為什麼要說這麼一番話了,自從身份揭露之後,她與錢府已經變成了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不論她認還不是不認自己是錢謙益的女兒,隻要這京城中的人認了,她就已經變成了錢府的人,隻要有錢府出事,自己便怎麼也逃不的!
秦雲卿雙膝一屈,就跪在了地上,朝著太後娘娘磕了一個頭,臉上顯出一抹倔強來:“回太後娘娘,皇後娘娘剛才所說的一切,全是真的。”說完,秦雲卿挺直了脊背,臉上是毫不掩飾的悲憤之情,整個人跪在大殿中,竟然顯出了一絲淒涼來。
太後娘娘歎了一口氣:“真是可憐見的。”說著轉頭吩咐站在一邊的宮女,“去搬一個錦杌來,讓秦姑娘坐著說話。”
“是。”宮女應了一聲,轉身去偏殿,搬了一個錦杌過來,扶著秦雲卿起身,讓她在錦杌上坐了。←思←兔←在←線←閱←讀←
秦雲卿再一次抬頭的時候,早已經是淚流滿麵。”怪可憐見的,先把眼淚擦了。”太後娘娘看著不住流淚的秦雲卿,眼角也有些微微的發澀,聲音便帶上了一絲同情,”到底是怎麼回事,說來聽聽,若是真的受了委屈,我替你做主。”
秦雲卿伸手擦了一下眼淚,使勁的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看上平靜了許多,這才站了起來,走到錢淑妃的身邊,雙膝一屈,跪在了錢淑妃的身邊,眼眸中噙著淚水,低垂著頭,輕輕的抽泣著,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或許傷感會傳染,太後的情緒也頓時低落起來,看了秦雲卿一眼,又扭頭看了一眼皇後娘娘:“你也坐著吧,立在一邊,怪累的慌的。”
皇後娘娘心中一驚,臉上卻不動聲色的笑著:“母後,看來是兒臣多事了。誒,也是深宮寂寞,難得聽見這麼一件事,所以忍不住就多問了幾句。兒臣不像淑妃妹妹,每日裏……消息靈通的……”皇後娘娘的話在這裏停頓了一下,偷偷的看了一眼太後,見太後的臉色沉了沉,便住嘴不說了。
錢淑妃柔柔弱弱的跪在地上,一臉的無辜,可是心中卻已經把皇後娘娘的祖宗十八代都挨個兒問候遍了,今兒個,這個女人一次又一次的在太後麵前,給自己下絆子,步步緊逼,想要把自己陷於死地,她怎麼可以讓她如願?!
錢淑妃不等太後娘娘開口,轉頭看了秦雲卿一眼,這抬起頭,看著太後娘娘,眼眶一紅,聲音便有些哽咽:“皇後娘娘說的極是。臣妾怎麼能和皇後娘娘相提並論。皇後娘娘家中父親兄弟都是國之棟梁,個個都是朝廷的重臣,聖上的左膀右臂,缺之不可。皇後娘娘自然十分的舒心,可是臣妾……”
錢淑妃掏出手巾,掖了掖眼角的淚痕,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才重新開口:“臣妾的父親……,德行有虧,臣妾的兄弟年紀輕輕的就喪了妻室……,卻不肯再娶妻室,前兒個臣妾的母親就進宮跟臣妾哭訴了一番……,臣妾的娘家,一團亂麻一般……。”
錢淑妃說著使勁的蹙了蹙眉心:“臣妾煩心這些事情都不來及,哪裏還有時間去操心別人家的事情。而臣妾的這個妹妹……”
錢淑妃說著,轉身又看了秦雲卿一眼,這才繼續說道:“也是個不能讓人省心的,一直記恨著父親,不肯……原諒父親,認祖歸宗,剛才臣妾正在宮裏勸她……,雖然父親此事做的不對,但是天下沒有不是的父母,做女兒的自然要體諒父母才行……”
秦雲卿靜靜的跪在一邊,時不時的伸手擦擦眼淚,做出一個十分委屈萬分悲傷的模樣,可是心中卻已經對錢淑妃佩服的五體投地了!
每次皇後出招,錢淑妃都能四兩撥千斤的回轉過去,然後讓皇後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也算是人才。
可是這樣難纏的錢淑妃,當以後自己與她對上的時候,豈不是也……萬分的難纏,看來自己真的要小心這個錢淑妃才是!
正當秦雲卿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聽見皇後娘娘在喊自己,猛地抬頭,卻看見皇後娘娘一臉關心的看著自己:“秦姑娘,錢國公可是怎麼認出你是他女兒的?你那一晚……”
秦雲卿一聽頓時怒了,這皇後娘娘竟然心思齷蹉到這個地步!
“回太後娘娘。”秦雲卿朝著太後娘娘磕了一個頭,伸手把掛在脖子上的玉玨拿了出來:“這塊玉玨是當初錢國公給我娘親的信物,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