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了一下獨孤智的腿腳,這才靜靜的站在獨孤智的身邊,轉身朝著太醫開口:“不知各位大人認為該如何給五殿下施針用藥?”
太醫們唯唯諾諾的,沒有一個人能說出一個完整的方案來。
孝宗帝聽的火起,猛地一拍椅子背,怒喝道:“一群沒用的東西,留著你們有什麼用?!”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實在是傷勢太重,臣等回天無力。”太醫們雙膝一軟,跪在了地上,哆嗦著不住的磕頭,“怦怦”作響。
“二妹,你,你有法子的,對不對?對不對?”錢淑妃猛地拽住了秦雲卿的手,一臉的希冀。
秦雲卿沉吟了一下,這才開口:“回聖上,娘娘的話,臣妾醫術有限……”
“你!”錢淑妃猛地睜圓了眼睛,瞪著秦雲卿,“二妹,莫非你也收了那個賤人的好處,不肯救阿智?”錢淑妃的聲音有些尖銳,帶著絕望的掙紮,震得秦雲卿的耳中“嗡嗡”作響,“你打錯主意了!”
“娘娘,臣妾不是……”秦雲卿看著處於瘋狂邊緣的錢淑妃,忍不住開口解釋,“說句逾越的話,五殿下終究是臣妾是外甥,血脈相連,臣妾怎麼會……”。
不曾秦雲卿說完,錢淑妃卻已經放開了秦雲卿,撲過去,再一次跪倒在床邊,拉著獨孤擎的手,放聲哀嚎起來:“智兒,智兒,你睜開眼睛看看,睜開眼睛看看!這就是你的家人,你時時刻刻掛在心上的家人!智兒,我們等著瞧,瞧那個賤人給了她們什麼好處,瞧你的七弟能給她們什麼好處!”
孝宗帝的眉心猛地蹙了起來,手已經猛地抓住了椅子背,太醫們的腰身伏得更低,恨不得能在地上挖一個洞,鑽了進去!什麼都不曾聽見。
錢淑妃卻恍如沒有聽見眾人的心願,兀自不住的說著:“那個賤人仗著父兄位高權重,在沿海為所欲為,撈夠了銀子,買斷了人心,便開始下黑手,智兒,你放心,你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母妃,母妃定然拚了性命為你複仇的!”
孝宗帝握住椅子背的手一鬆,可是眼眸卻深邃起來。
秦雲卿等著錢淑妃的厲嚎終於搞了一個段落,這才開口:“娘娘放心,五殿下並沒有性命之憂,隻是……”
錢淑妃一聽獨孤智還能活下來,硬生生的把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全都咽了回去,轉身過來,拽住了秦雲卿的衣袖:“二妹,二妹,你說要怎麼治,我便隻聽你一個的。”
“娘娘,並非臣妾不肯盡力,隻是臣妾醫術有限,隻能抱住五殿下的性命,卻……”秦雲卿猶豫了一下,把下麵的話咽了回去,抬起頭看著孝宗帝,“還請聖上恕罪。”
“卻什麼……,你且說來聽聽。”孝宗帝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可是聲音中卻聽不出任何異樣。
“從此不良於行。”秦雲卿雙膝一屈跪在了地上,低垂著腦袋,聲音暗沉的開口。
“不,不可能!”錢淑妃撲上去,一把拽住了秦雲卿的衣襟,“你胡說八道!你是故意的!你故意這麼說的!你就是不想救智兒!你因為記恨……”錢淑妃話才剛講了一半,突然身子一軟,癱倒在了地上。
獨孤擎拍了拍手,轉身看著孝宗帝,攤了攤手:“聖上,淑妃娘娘她魔症了,所以臣想著,還是讓她休息一下比較好。”
孝宗帝看了獨孤擎一眼,並沒有開口,隻是轉頭盯著秦雲卿,良久開口:“淑妃說的,可是你的心思?”
秦雲卿嘴角一勾,露出一個笑容來:“聖上,太醫們可是一口咬定藥石無效的。”
孝宗帝的眸光一深,眼角微微的縮了縮:“或許你可以讓智兒站起來,隻是不想而已……”
秦雲卿這時候也不跪了,雙手一撐地,站了起來:“聖上另請高明吧!臣妾的師父還在京城,聖上不如請師父過來看看。”
“朕已經著人去請了,隻是王神醫在大佛寺,趕過來需要一段時間……”
“既然如此,臣妾想法子替五殿下保住性命,等臣妾的師父趕來救治。”秦雲卿說著,吩咐站在一邊的太醫們去準備金針,自己走到一邊,斟酌著開始開藥方。
“媳婦,你這個方子,是做什麼用的?”獨孤擎看著秦雲卿皺著眉心,仔細的斟酌用藥,不由得有些好奇。
“師父在大佛寺,就算是很順利的話,趕到的大約要在醜時,這樣一來,五殿下還要拖延四、五個時辰,這摔傷,原本應該及時救治了,剛才已經拖延了一段時間,現在還要拖延這麼長的時間,我要用藥,盡量讓五殿下的傷勢不至於太過惡化,否則便是師父人稱閻王敵,也是束手無策的!俗話說醫病不醫命……”秦雲卿說著,眉心又擰緊了許多。
《庶女策》 第7卷 平生誌願
孝宗帝看著秦雲卿擰緊的眉,心中“咯噔”了一下,臉色越發的陰沉下來。
秦雲卿斟酌了許久,這才寫了一張方子出來,交給秋實:“快去剪了來,給殿下喂下去。”
“是。”秋實急急的應了,轉身跑著出去了。
此刻,獨孤智的臉色越發的慘白的,已經連絲毫血色也沒有了,肌膚中隱隱的透出一股灰敗的氣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