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持續注視著那個人,說:“凶手發現死者手中真的有紙條,他一定嚇了一大跳,不過這無傷他的詭計,隻要手指動作夠靈巧,他便能瞞天過海,藏起真正的死者留言,遞給我們他設計好的字條……我說的沒錯吧,王組長?”
被點名的人麵無表情,沉默了半晌。然後他露出一個模糊的笑容。
“你說得比前兩位精采,不過我想你還是弄錯了,光憑這樣的推論就要認定我是凶手,太薄弱了。”
“我可以再補充幾點讓你心服口服。你們或許還記得我還沒說明凶手是怎麽發現西裝和便條簿的,現在我就來談談這點。依照推理,凶手是在行凶之後才發現西裝外套;而雜物室的房間號碼是2-29,隔壁的房號是2-27,兩間是並排的。9跟7在昏暗的燈光下不太容易辨認得出來,加上兩間房間又並列在一起,誤入的可能性很高,而2-27住的是誰?是王組長。行凶後,他很可能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誤入了雜物室,別忘了,那間房間並沒有上鎖。開燈後他發現走錯房間,並在此時注意到江先生的西裝。去搜你剛殺死的人的衣物,在心理層麵來講是合情理的,因此會發現裏頭的便條簿也就理所當然。當然這點補充是不能說服王組長……沒關係,我還有一個最具決定性的推論。各位好像都忽略了那把凶槍的重要性,它其實也提供了決定凶手身分的線索。請注意,凶手把凶槍栽贓給張先生,那他究竟是在什麽時候栽贓的?張先生說他睡覺時房門必定上鎖,半夜也沒有離開房間,那唯一機會,就是他起床後的時間了。張先生十點才起床,凶手放槍的時間一定是十點之後;張先生下樓後一直到唐組長上樓搜槍這之間,我想他的房門應該都是鎖上的,而且那時候所有人都在客廳……請各位回想,今早是誰說要上樓找張先生的?是王組長,而王組長在十點十分時上樓。張先生,王組長上樓找你時,我猜你人大概不在房內?也許出房間幹什麽去了吧?”
“沒錯,我在眺望台抽菸時,王組長走來說他在找我……我那時房門當然沒鎖。”
“你們看,當時大家都在樓下,唯一有機會把槍放進張先生房內的,隻有王組長一個人。”
王組長仍然很鎮靜,但顯然有點動搖。他靜靜地反駁:“你拿出比較具體的證據吧,而且我與江川無冤無仇,來到這裏之前連麵都沒有見過,我幹嘛要殺他?”③思③兔③在③線③閱③讀③
若平歎了口氣。
“我承認我無法解釋動機。至於證據,最好的證據應該就是江先生所寫下的死前留言,可是我想那張紙大概已經被你銷毀了……如果你執意否認,我也沒有辦法,畢竟我沒有理由說我的推理百分之百正確。沒有任何理論是完美無缺的。”
他看了看聽眾,做結論道:“各位,我想說的都說完了。是該散會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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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時刻,不信任感蔓延著整棟屋子。沒有人互相交談,每一個人都麵如死灰,避免互相接觸。一群人很快散掉了。女仆和廚子入廚房準備晚餐。
風雨有減小的趨勢,但想要開車下山還是太勉強。
客廳中,若平站在窗前望著外頭的黑暗,夏瑀沉默地坐在一旁。阪井則陷在沙發中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