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施主卻輕輕巧巧做到,令人想不敬服都難。”

悟空笑道:“菩薩啊菩薩,你忒往我臉上貼金了。花果山妥妥當當,幹老孫何事?還不是我那健將、護法與先鋒盡心盡力?再加上我三個結義兄長坐鎮,想不妥當都難!”

悟空年幼之時十分傲氣,可隨著修為日高,輕慢自負之心便日少。

青蛇、九尾上了茶,牛魔王、蛟魔王與獼猴王也入了座。悟空慢慢品著茶,笑道:“這茶的滋味,倒比五百年前不如了。”

九尾嗤笑一聲道:“大王,如今可不比五百年前了。那時大王與二郎真君一道采茶,又以煉器之法炒茶,後來大王西行去了,真君爺爺也回了天庭,這煉器炒茶之法也慢慢擱下了。”

悟空一愣,正待回話,忽聽門外有人笑道:“悟空,好容易回山一趟,少不得討杯茶吃。”聲音如春風春水,聞之則醉。

悟空呆愣愣的向外看去,隻見一俊人飄然而至,道士打扮,端的清俊:扇雲冠,水合服,腰束絲絛,腳登錦靴,斜挎著黑色彈弓與錦囊——正是楊戩。

九尾見了道:“說真君,真君到。真君爺爺,我家大王正抱怨茶不如昔時哩。”

楊戩笑道:“這有何難?速采嫩葉一包來。”

青蛇九尾忙點頭,怕小的們弄不妥當,便令烏龜白貓采了一包。

楊戩接了,將茶葉放於杯中,以煉器之法文武火翻動,又以紫砂壺、山泉水衝泡,不一會兒便香氣四溢開來。

悟空目瞪口呆。

自己的獨門絕技,何時叫楊戩學了去了?

正暗自腹誹,悟空猛地起身喝道:“不對!”

楊戩忙攜了他的手,低頭問道:“如何不對?”

悟空心急,也顧不得他的手,忙道:“花果山西方,神氣波動不對!”匆匆對地藏菩薩告了罪,拉著楊戩的手就向外衝,一麵對牛魔王、蛟魔王、獼猴王道:“快快隨我來!”

見西麵草叢中,有七八十個,若大若小之猴,麵色通紅,手舞足蹈,做歡喜踴躍之狀。悟空自腰間抽出虎筋絛,挨個抽將去,一個個躺倒在草地裏。

不多時,一隻小猴醒來,忙跪下道:“大王恕罪!大王饒命!”

悟空冷冷道:“我不罪你,你隻把前因後果細細講來。若有半句虛言,我就知之,把你挫骨揚灰,神魂貶在九幽外,永世不得輪回!”

小猴汗如雨下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其實悟空隻是唬他,通明法眼早將他的心念與前因後果看透。

原來,數日前一條蛇來了花果山,引誘猴群修證法訣。猴群肉眼凡胎,以該蛇為青蛇護法,忙不迭修證之。

這法訣上手甚易,隻要定坐中發歡愛之欲即可,定坐中觀想女體,二八佳人也好,雌獸母猴也罷,極盡挑逗,引欲樂之極。再由欲念生心火,蔓延爐鼎,現靈台世界境像,由觀入幻。

悟空麵色越來越冷,丹道修行法訣與之類似,以入靜息法發動元精,以“一陽生”為煉精化氣之始。可“一陽生”是“無欲之剛”,並非定坐中刻意攝欲發動心火。

地藏菩薩道:“阿彌陀佛,此法訣與佛門歡喜禪有相同之處,但歡喜禪入欲樂之境卻定心不失、神智不迷,這才算破關入門的次第成就。”

悟空沉吟道:“修這歡喜禪可有限製?”

地藏苦笑道:“有,怎能沒有?男女雙修的歡喜禪凶險艱難異常,須定慧過人,稍一失誤便入魔境,怎能讓未入修行之門的猴群修習?”

忽聽草叢中有人嘶嘶笑道:“為什麼不能?”橫七豎八的草叢中鑽出一條渾身翠碧的小蛇,與青蛇原身有六七分相似,化為人形,卻是一個年輕俊美的異域男子,碧綠的長發是一條條青蛇化成,高鼻深目,微吐蛇信,神態魅惑比九尾還要勾人,笑吟吟的看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