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係在樹幹上的駿馬,她暗暗下定決心,將來一定要學會騎馬。
“你回去了隻會讓事情更糟糕。”
淡然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一如他淡漠的神情。
她的身影頓了頓,卻沒有轉身:“你知道些什麼吧?”
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他的回答,她以為他不會回答了,抬起腳步繼續朝皇宮的方向走。
突然,重重的一記落在肩背上。眼前一黑,接著整個人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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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的宮殿隱隱傳來女子的嬌『吟』聲與男子的喘熄聲。淡紫『色』的紗簾帷幕印出一對交疊相擁的人影。
“師兄。。。。好熱。。。熱。。。。”欣月麵『色』緋紅,女喬喘連連。兩隻手無力的抵著身上男子的胸膛。
沈泫然同樣麵『色』緋紅,赤紅的眼眸中隱隱含著一絲絕望:“對不起。。。欣月,對不起。。。。”
她看著眼前的男子,一聲聲的喚著師兄,喚得連眼淚都流了出來。身體卻不受控製的緊緊貼向他。
他摟著她,極盡溫柔纏綿。卻帶著滿腹歉意與絕望。
陰謀在繼續,可憐了被陰謀算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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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傾泠幽幽醒來,入目的是懸在天空中清冷的彎月。她緩緩的坐起身,一件厚重的黑『色』披風從肩頭滑了下來,他定定的看著披風,這是杜寒洛的。
“你醒了。”一貫平靜淡然的嗓音從身旁傳來。
她轉過頭,正好看到他隱匿在月『色』中堅毅的輪廓。
“為什麼這麼做?”她開口,語氣中含著一絲冰冷。
他不在意的笑了笑,借著月光打量她:“我隻是想幫你。可是你似乎一點都不領情。”
“我隻是想知道,今日若我沒出宮,宮裏會發生什麼事情。”
“一件足以讓你萬劫不複的事情。”
她定定的看著他,等待著他繼續說下去。
“有人欲以私通之罪陷害你和沈泫然。”他頓了頓,定定的看著她,“若今ri你沒有同我出來,此時必定被人發現與沈泫然雙雙躺在床上。”
她倒吸了一口涼氣,誰會用如此歹毒的陰謀陷害她與沈泫然。轉念一想,她此時最大的威脅是杜萼蓉,而他又是杜萼蓉的義兄。
沉默了半響,她看著他,淡淡的問:“要害我的人。。。是杜萼蓉吧。”
他抿了抿嘴,嗓音極淡,卻含著歉意:“我能告訴你的隻有這些。”
“謝謝你。不過,”她歎了口氣,道,“還是送我回宮吧。”
“你可以不必回去的,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他定定的看著她,“從你的簫聲中,我就知道,你想離開那個牢籠。那個地方不屬於你。”
“可是我屬於那裏,我還有未完成的使命。”她不僅沒有實現對宣曄的承諾。她還有她的身世要去弄清,即使命運要『逼』著她手刃那個人,她也毫不逃避。
“真的決定了嗎?”
“嗯。。。”
“也許你說得對,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使命。”他頓了頓,道,“我現在就送你回去。”
話音一落,他攬著她瞬間躍上馬背,一路狂奔。
夜晚,寒氣漸重。冷風吹在身上,猶如刀割。她瑟縮在他懷裏,卻感覺一股暖流滑過心間。
煙波亭一如既往的靜謐。皓月當空,微波漾漾。這裏確實是一個幽會的好地方。隻不過他們二人相見於此,相識於此,卻無關幽會。
“多謝杜公子今日相救。”
“你無需掛心。今日所為隻是為了報答你的救命之恩。”他頓了頓,抬起頭,看著隱匿在月『色』中的一襲白衣,淡淡道,“身邊之人並非都是可信之人,姑娘且多多提防。”
她心中一震,抬眼看向他,卻隻見他的身影幾個起落,便躍出了高高的宮牆。
她不知他最後的那句話要說明什麼。她身邊並沒有過多的人,除了春蘭、夏荷和冬雪三人時時陪著她外,便是欣月經常來找她。而這四人,她相信她們是不會背叛她的。
回到萬花宮。院子裏一片漆黑,就連殿內也無一絲光亮透出。一股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穿過院門,她急步朝殿門走去。靜若寒蟬的宮殿讓她心裏一陣陣發寒。
抬手輕推殿門,一陣古老沙啞的聲音響起。亮如白晝的火光『射』來,她下意識的抬手遮住眼睛。
半響,待眼睛適應了這突如其來的強光後。她緩緩的放下手。然而入目的場景卻讓她呆呆的立在了原地。喉間溢不出半點聲音來。
寢殿的每個角落都點上了火把,堪堪的將這一方宮殿照成了白晝。
三個婢女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身上長短不一,嵌著衣服碎料血肉模糊的狹長傷口,除了藤鞭所致,再也找不出第二個更適合的刑具。
屏風旁的軟榻上,冷意縈繞,卻是殤冥帝如三尺寒冰的深邃眼眸。
他斜躺在軟榻上,半曲起一條腿,手肘襯在榻上,支起半邊身子。微垂著頭,修長的手指摩挲著一樣東西。一塊玉,嵌著血絲的玉。那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