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原來不僅殤冥帝不相信她,就連沈泫然都不相信她。她不知道欣月是怎樣想她的。她隻知道她正在失去著一些東西。一些她一直以來都小心翼翼珍藏的東西,那是友情。
深深的吸了口氣。她開口,聲音含著悲涼:“原來沈將軍也不相信我麼?”
“受傷害的是欣月。。。我無法相信你。”
“無法相信。。。”她苦笑一聲,“我記得沈將軍說過,我是一個值得信任的朋友。”
“那是以前。。。”他頓了頓,聲音裏含著悲痛,“若是欣月早日看清你的真麵目,也許就不會發生今日的事情。”
是啊,若是欣月一開始就遠離她,也許就不會有今日的事情。究根結底,一切終是因她而起。而欣月隻是一個無辜的受害者。
有腳步聲傳來,由遠及近。輕盈的腳步聲昭示著來者是一名女子。
當她出現在兩人的眼前時,蕭傾泠心中有些驚訝。她認識她,是欣月身邊的婢女小玉。
沈泫然見到小玉的時候,神情有些激動,第一句話出口的便是:“公主怎麼樣了?”
“沈將軍不必擔心。公主並無大礙,隻是。。。”
見她吞吞吐吐,沈泫然更是著急,一反平日溫文爾雅的形象,大聲吼道:“隻是什麼。。。”
“隻是公主茶飯不思,整日神情恍惚。”
“茶飯不思。。。神情恍惚。。。”沈泫然呢喃著,身體沿著牆壁慢慢的滑下。
蕭傾泠看到了,看到了一滴晶瑩的東西從他眼中滑落。要有怎樣的傷痛,才能讓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留下眼淚。
她想,或許殤冥帝和宣曄永遠也不會流淚。因為他們不像沈泫然,他們沒有一生想要守護的人。
可是,後來她才知道自己想錯了。任何人都有流淚的權利,隻是沒有到最傷心絕望的時候。
“沈將軍。。。求您不要這樣。。。”小玉開口喊道,聲音裏夾雜著一絲心痛。或許沈泫然覺察不出來,但是她聽出來了。也許,小玉喜歡上了沈泫然。
見沈泫然沒有反應,小玉歎了口氣:“您不用擔心公主,奴婢會好後照顧公主的。”說完轉身定定的看著蕭傾泠。
“奴婢知道娘娘也很擔心公主。”
她說的話讓她有一絲驚訝。“你相信我麼?”
“奴婢相信,奴婢永遠都會相信娘娘。”
她定定的看著小玉,這個有一雙清澈眼眸的姑娘。“謝謝你。”
“娘娘要好好的活著。這個世界上還是有人在乎娘娘的。”她說完,便轉身離去,沒有多做停留。
她疑『惑』的看著她的背影,這個給她一絲熟悉感的女孩。她是否就是小時候的那個小玉,而她口中所說的‘他’是否就是宣曄。
“嗬。。。”她低頭苦笑一聲,到底是自己妄想。宣曄又怎麼會在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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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她感覺到一股灼熱的目光緊緊的盯著自己。慢慢的睜開眼睛,果然看到殤冥帝站在床前,冷冷的視線直直的/『逼』視著她。
她不知道他來了多久,更加不知道他來的目的。
起身下床。她對他微微失禮:“臣妾參見皇上。”
他沒有讓她起身。隻是背過身去,眼睛有意無意的看向對麵牢房裏的頹廢男子。
蕭傾泠微垂的視線,看到他負在背後的手上握著一樣東西。她認得,那是她的血玉。有時見他總拿著這塊血玉把玩,她還真擔心他將這塊血玉給弄丟了。
不知沉默了多久。她抬眼看著他清冷的背影,開口道:“不知皇上到這肮髒的牢房來所謂何事?”
“看你死了沒有。”他隨口應道,聲音冰冷。
而她卻是一怔。就算她再怎麼嬌弱,也不可能睡一晚上的牢房就死了吧。
“臣妾恐怕要令皇上失望了。”她悶悶的開口,“臣妾命賤,死不了。”
“哦?”他轉過身,嘴角掛著邪魅的笑,眼神卻是冰冷的,“既然沒死,那朕就再給你一次解釋的機會。若仍是無法讓朕相信,那朕隻好將你處死。”
“嗬。。。”她嘲諷,“若是皇上鐵了心不相信臣妾,那即便是臣妾說破了嘴也是多餘。”
“你若不解釋,朕更加沒有相信你的可能。”
“那臣妾鬥膽問問皇上。。。”她倔強的看著他,“皇上何以認為這件事的主謀就是臣妾?”
“你的婢女說是你指使她的。你待婢女向來都很好,她委實沒有理由冤枉你。況且事發的時候,你恰好不在宮中。任何人都不知道你去了哪裏。”
“所以。。。皇上就憑這些而斷定這件事情的主謀是臣妾麼?”她抬眼看向他,臉上掛著涼薄的笑意,“那皇上不如順便猜猜臣妾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你的目的。。。朕當然知道。。。”他將血玉遞到她眼前,笑道,“就因為這塊玉。。。”
“臣妾不明白皇上所指。”她的臉上微微變了變。
“與其說這塊玉是你的,倒不如說這塊玉是杜南藝的家傳之寶。。。愛妃認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