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春蘭和夏荷震驚的看著她。“冬雪怎麼會害主子。。。”
看到地上的酒壺,冬雪的身影明顯怔了怔。然而很快便恢複了平靜。“對不起,主子。。。”
“既然知道對不起我,為何還這樣做?”
“奴婢隻是想救奴婢的家人,奴婢真的不想害主子。”冬雪焦急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哭腔。
“你的家人怎麼了?”
“奴婢的家人都在杜貴妃的手中,若是奴婢不按她的要求做事,奴婢的家人都會有危險。”
“是嗎?她讓你做什麼了?”
“她讓奴婢。。。讓奴婢將合歡散放在你和沈將軍的茶中。”
“她怎麼知道沈將軍會去我宮裏?”
“是奴婢告訴她的。”
“可是後來為什麼是欣月喝了這茶?”
“那日,我已將摻了合歡散的茶準備好。不想沈將軍和公主一同前來。而主子卻不知所蹤。奴婢想,若是公主出了事,主子一樣逃脫不了幹係。這也算是符合了杜貴妃的要求。”
“冬雪啊冬雪。。。”蕭傾泠冷冷的看著她,“你想得還真是周到。”
“對不起,主子。。。”看著她冷然的臉『色』,冬雪的心一驚,拉著她的衣袖哭喊道,“奴婢真的不是有意要害主子的,若是奴婢的家人沒有收到威脅,打死奴婢,奴婢也不會出賣主子。。。”
“夠了。。。”蕭傾泠冷冷的打斷她,“想必當初靈妃肚子裏的孩子也是因你而亡的吧?”
“主子。。。”冬雪震驚的看著她,眼裏有一絲驚恐。
“那日,你故意撿回一條狗,而在狗的身上灑了藏紅花花粉。你說我說的對嗎,冬雪?”
“主子。。。貴妃娘娘拿奴婢的母親來威脅奴婢,奴婢不敢不從啊。”
“因為你的家人,又有多少人死在你的手上。”她站起身厲聲喝道。“若是靈妃的孩子沒死,她焉能亡。若不是你幫著杜萼蓉助紂為虐,欣月和沈泫然又何苦弄成這樣不堪的境地。”她不是怪她為了救自己的家人,而罔顧別人的『性』命。隻是她即使這樣做了,也未必能保全自己的家人。
“奴婢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就算下了那十八層地獄也不足以洗清奴婢這一身的罪孽。。。”冬雪說著,突然拿起地上的酒壺,在眾人震驚的眼神中,將酒猛的倒進自己的口中。
蕭傾泠伸出的手僵僵的停在半空中。她是來送她走的,可是,她卻不想看到。
“冬雪。。。”春蘭和夏荷哭著爬過去抱起她,“為什麼,也許主子會原諒你呢,為什麼要這樣做。。。”
“不會了。。。我做了這麼多壞事。。。主子永遠也不可能原諒我了。。。”一絲鮮紅的血從她口中溢出,是那樣的刺目。
“冬雪。。。”她蹲下`身,握住她的手,“我原諒你。”
“真的。。。”冬雪的眸子因她這句話頓時燦若星辰,“主子,奴婢沒有別的心願。。。隻希望主子能保奴婢家人的安全。。。他們。。。他們住在南城十七巷裏。。。求主子救救他們。。。”
“放心吧,冬雪,我會盡力保他們周全的。”
“謝謝。。。主子是奴婢見過最好的人。。。”說完,燦若星辰的眼眸頓時暗淡下去,那雙清澈的眼睛緩緩的闔上。
蕭傾泠緊緊的握住她的手,感受著她殘餘的溫度。她說,她是她見過最好的人,可是若不是攤上她這樣的主子,她乃至她的家人何以受到這樣的威脅。到底是她害了他們一家。
“怎樣?”殤冥帝斜靠在軟榻上,盯著杵在門口的她,輕笑道,“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婢女,愛妃是否有些於心不忍呢?”
“臣妾想求皇上一件事。”
“哦?”殤冥帝坐直身子,饒有興味的看著她,“何事?說來聽聽。”
“求皇上賜臣妾一對隊禁衛軍。”
他抬手將矮幾上的琉璃杯放在手中把玩,狀似不經意的問道:“你想做什麼?”
“臣妾要救她的家人。”她定定的看著他,語氣堅定異常。
“朕不認為那些人有救的必要。”
“臣妾答應了她。”
“對一個下賤的奴婢做出的承諾又何必當真。”
“皇上。。。”她深吸了口氣,壓下心中的憤怒,“臣妾隻求皇上這一次。”
“是嗎,隻求朕這一次?”他嘲諷的看著她,語氣冷然,“朕會給你一支禁衛軍。不過。。。你需記著,以後別想再求朕任何事情。”
“謝皇上。”
隨著冬雪的死,欣月和沈泫然的事情便也就此終結。隻是殤冥帝卻還沒有釋放沈泫然的意思。似乎有意將他關在天牢。
外人隻知道有一個奴婢膽大包天,竟敢謀害公主和沈將軍,猜想著這名婢女與沈將軍有何冤仇。卻無人知曉這名奴婢也隻是一個可憐的受害者。
然而風波過後,蕭傾泠依然盛寵於後宮,這不免更加激發了某些人內心的嫉妒。
蕭傾泠帶著一隊禁衛軍趁著黑夜,按著冬雪說的地址來到城南十七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