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段(1 / 2)

,送君一程,卻歎黃泉路漫漫茫茫。”冷傲低沉聲音從上方傳來,旋即一道黑色身影傲然飄下。

人還沒落地,秋水劍已插/入土中,攔在眾人麵前,深褐色的劍穗隨風輕輕飄動。來人落於劍柄之上,裹著黑色鬥篷,難見麵容,唯有額前隱隱露出一縷黑發。

“退則生,進則亡。”

其中一名黑衣人,驚愕道:“秋水劍!是鑄劍世家商家人,快撤!”

煙霧散去,林間隻剩一地殘缺屍體,那還見鬼殺和黑袍人的影子。

緋雪衣瞥了一眼地麵,周身毫不掩飾的散發著森冷殺氣,目光陰沉的盯向前方:“鬼殺,你若敢逃走,本宮定砍下你人頭做骷髏水晶杯,日日盛酒喝。”

許久許久後,緋雪衣又眨眨眼,輕咦一聲:“剛才似乎子洛出現過?”

…… ……

這邊,鳳女帶著朱蕭一路施展輕功狂奔。

“鳳女…是他回來報仇了…你放我下來,你快逃…再晚就來不及了……”朱蕭眼神呆呆,腦中一片空白,他在靠近少年的那一霎,他聞到腐爛氣息,那是屬於死人才有的味道,他看到那隻手,布滿了令人作嘔的傷疤,是那人真的從地獄回來了。

“你不要再說話,沒有誰來報仇。”見朱蕭驚嚇如此,她心中是又急又怒,一定是那白衣少年對朱蕭施了什麼妖術,讓朱蕭看到最不想看到的事。

“不,你聽我說…當年我們殺光他的族人…他現在回來報仇了……”當年一幕幕就恍惚在眼前,當時那人趴在地上,看著他們的眼神怨毒陰狠如蛇蠍,其實在那刻他心裏就已恐懼。

鳳女咬唇蹙眉,還想再安慰幾句,頭頂卻突然傳來粗嘎詭異的笑聲。

這笑聲就像是有人在耳旁在用鐵鋸鋸木頭,又像是被人掐住脖子頻死之際做最後掙紮,聽得人頭皮發麻,直起雞皮疙瘩。

鳳女大驚,急退數丈,改轉方向。

誰料那笑聲就如同緊追不舍的毒蛇,緊緊跟在他們身後,無論他們走到那裏,那笑聲都會在耳旁響起。

不知過去多久,鳳女累得停了下來,大口大口喘氣,並喝道:“有本事就出來,不要裝神弄鬼的。”

“想了你們六年,念了你們六年,今日終於得以見麵,我實在是太開心了,難道鳳女就沒一點點歡喜嗎?真讓我好生失望。”

哀怨低訴的聲音很冷很冷,冷得就好似從地獄傳來一樣,鳳女驚得渾身一顫,不敢置信地抬頭望去。

隻見前方樹頂上赫然站立著一名滿身是血的清瘦少年,他身背琴囊,一手持劍,一手負於身後,慘白的麵容木訥清秀,漆黑的雙瞳黑的詭異,黑的陰森。

鳳女一咬牙,提劍就衝了上:“滿口胡言亂語,我要殺你了這個妖人。”

“你相好要死了。”他輕笑,身形掠起,一腳朝鳳女胸口踹去。

誰料鬼殺這淩空一腳,隻是虛招,腳到中途,忽地縮回,手中石塊彈出,擊中鳳女的胸口,緊接著又是淩空一劍斬下,朱蕭的身體頓被劈成兩半。

“啊!”

淒慘的尖叫聲響起,鳳女搖搖晃晃的爬到屍身前,顫唞伸出手卻不敢再抱起昔日愛人的身體,她滿臉淚水的大聲吼道:“你是誰?為什麼要這麼殘忍?”

鬼殺嘴角浮現一絲嘲笑,淩空一轉,翩然落地。

“我不過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便叫殘忍,那六年前你們的所作所為豈不是天理不容…哦,我說錯了,你們所做的本就是天理不容,所以連老天都看不去要你們一一來償還。”

鳳女瞪大眼看著迎麵而來的人,不,這個凶殘冷血如魔鬼的人,怎麼會是那個溫潤如玉的少年。

“你不是他,你不可能是他,他當時明明斷氣了……”她看著自己的雙手,胡亂地搖頭,這雙手因親自抬那人入鼓而染滿了鮮血,一手的血啊,她從沒想過一個人可以留那麼多血,那血是熱的,好熱好燙,那滾燙的溫度讓她怎麼都忘不掉洗不去,就如夢魘般夜夜折磨著她。

“哎,何苦再自欺自人呢?”他的聲音那麼地溫柔,可做得事卻是那麼的殘忍。

劍起劍落,寒芒一閃而逝,鳳女雙手手筋被挑斷。

事至此,快要被恐懼徹底淹沒的鳳女,忽然瘋狂大笑,她隻求一死。

但不等她咬舌自盡,鬼殺已經將劍插/入她的嘴裏,朝旁邊一劃,然後將長劍刺透她手掌,釘在地上。

他低笑一聲,溫柔的譴責道:“我讓你死了嗎?”

“嗚嗚…唔……”鮮血從嘴裏狂湧出,她痛得語不成句。

“現在相信是我回來了嗎?”

一瞬間,鳳女被抽幹體內所有力氣癱軟在地,她絕望茫然的點頭。

“回去告訴慕容蘇和花容,這不過是開始。”言罷,在他轉身離開的刹那,他抬頭望了一眼來時地方,黑眸中沒有任何情緒。

*

夜色如墨,漆黑一片,正如鬼殺的此刻內心一樣,黑暗,無止盡的黑暗。

他沒有回去找緋雪衣,而是自己選擇一個人獨行,隻是隨著越走越遠,他的心越發不得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