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上一絲恨意,一絲迷惘。
“後來那一群老東西讓他嫁給赫連宸,我就抓走狐狸,拿下全族,我看他怎麼嫁,哼,他隻能屬於我,也隻能嫁給我,憑什麼嫁給赫連宸那種無用低賤之人,若不是他,赫連宸根本無法統一北疆,這種人豈能給他幸福,再說曆來皇帝都要後宮三千,赫連宸的寵愛能維持多久,在這世上沒人比我更愛他,隻有我對他的愛能至死不渝。”
“哼,他要跑,我就砍下他的一隻腿,做成骨笛,日日夜夜坐在他屋前吹給他聽,我將整個心掏出送給他,鮮血淋漓,還在跳動的心,可是他看都不看一眼,他依然要逃跑,這太傷我的心,所以我便讓他像狗一樣活著,我開始瘋狂殺人,我要摧毀他想守護的一切,但我終究低估那該死的胖狐狸…後來一戰,他以命啟動禁術殺死我,卻不知我早就是不死之身,哈哈,我吻著他的唇,飲下他的血,把他的臉慢慢剝了下來,這樣就沒人能認出他,我要他死後也隻跟在我身邊。若是他乖一點,聽話一點,我與他又豈會是這般結局……”
“…他終究太善良,若一開始便殺死我,就不會有那麼多後事,我亦不會變成今天這樣。”命運讓他們再度相遇,這次裳無月依舊隻能死在他手下。
“為師現在心情大好…哈哈哈…我的乖無月啊,舒服嗎……”
白離魅一直斷斷續續亂說著,無月聽得不是很清楚,但他曉得一直有個人活在師傅心中,他從不奢望超過那個人,更不想代替那個人,他隻想陪在師傅身邊,如此簡單。
…… ……
白離魅裹嚴實後,帶著無月又回到禁地,周圍一切和無月離開時一模一樣,他緩步走到千年赤蚺前,抬頭看去,那泛黃獠牙在陽光的照射下,更顯猙獰可怖,他可還記得清楚當初這獠牙咬在身上的感覺。
“嗬,赤蚺你自詡千年魔物,卻不想如今被一孩童殺死,真是既可悲且可憐,你若心中不甘,就助我看見你記憶的最後一幕,讓我能為你報這剝皮之仇,爆眼之辱。”白離魅一麵閉眼說,一麵身形淩空站在赤蚺前,抬手放在那已經瞧不出原本模樣的醜陋蛇頭上,而那蛇頭上還染滿了緋雪衣的血。
咒語念得,眼前的場景開始倒退,他看到一個背對他的紅色孩童挑出赤蚺的膽,冷冷說道:“畜生也分善惡,可是你…縱然再活千年仍舊隻是畜生罷了。當日吾險些死於你口下,是裳無月救下我,今日吾為他前來殺你,也算是一種因果循環,所以你莫覺不甘,你既然殺不死吾,那就隻能死吾劍下,這便是命運。”
猛然間聽到裳無月的名字,白離魅身形一顫,還有這熟悉的口氣……
下刻,紅衣孩童轉過身,他將傘簷微微地抬高,目光正好望向白離魅所在的位置。
幾乎在同一時間,白離魅看清了孩童的模樣,以及他懷中安然酣睡的嬰兒。
他和裳無月從小一起長大,這分明就是裳無月四歲時的模樣,但眼角那滴痣,又提醒著他,這人並非裳無月,最主要他清楚記得還有一人與裳無月生得是一模一樣,正好眼角那個位置也有一滴痣,此人便是金大寶。
就在這時,忽然有不屬於赤蚺的記憶開始浮現。
白離魅心裏雖詫異,但立即又明白過來,這蛇頭上的血正是紅衣孩童所留,透過他的血,自然能看到他的部分過往。
他屏息,嘴裏繼續默默念動咒語。
隻不過隨著知曉的實情越多,他的臉色就愈發慘白,身體不可抑製的顫唞,一股滲人的殺氣由體內散出。
原來根本就沒有金大寶鬼殺這兩個人,什麼金大寶,什麼鬼殺,根本全部在騙人。
他明明一掌拍死了那該死的狐狸,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