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該死的胖狐狸,前世被裳無月抱在懷裏,受盡寵愛,而今生不僅得到裳無月的身體,還讓裳無月心甘情願的為他生下一子。
那赤/裸耳鬢廝磨的一幕幕,那相擁溫聲細語的一幕幕,實在太可惡,太刺眼……
有誰知道,那亦是他一直以來的期盼,曾經他不想為魔,隻要裳無月願意留在他身邊,可結果呢。
幾百年來,他曾捫心自問許多次,裳無月究竟有什麼好?
裳無月除了一副擁有好皮囊,那都不好,看似溫柔有情,實則冷酷無情,對任何人任何事都一個姿態,因為無人能走進他的心。
可是喜歡了,愛了,一切不好都變成了好。
愛他的清冷,愛他的善良,愛他的倔強,愛他對自己的照顧,恰恰正是這些害了他們彼此。
裳無月明明喜歡自己的,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的?赫連宸的出現?他已不記得,就算有些地方是自己略微偏激做得不好,可為什麼連改過的機會都不給他,為什麼要讓他獨自一人痛不欲生。
而,該死的狐狸,又憑什麼得到這一切,它能為他死,為他獨闖幽冥地,百裏魅又何嚐不能!
裳無月,百裏魅就這樣入了你的心嗎?憑為什麼要這樣對他,他究竟那裏不如一隻狐狸,為什麼在和他決鬥前,竟然還要消耗靈力去助狐狸成人。
…… ……
他邪肆道:待你死的那天,吾就告訴你太監是如何愛的人。
嗬嗬,如此愛,如此愛……
“死狐狸,此生不殺你,我百裏魅枉自為人。”白離魅狂怒咆哮,卻因怒急攻心吐血暈倒。
白離魅一心隻想著自己的可憐,自己的得到,而從不去想裳無月為他的付出,以及他又是怎樣傷害裳無月,是怎樣將裳無月一步步逼走,他今日的下場,正好應驗那句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況且,他身上背負著千千萬萬的血債,蒼天不會饒過他,命運不會放過他,裳無月更不會就此罷休。
他們結局一早就已注定,不死不休。
*
天月宮,緋雪衣一身泛青的躺在床上,赤/裸的小身體上紮著一根根細長銀針。
“雪衣,前去大漠的弟子傳回飛鴿傳書,說已經路上,商子洛也跟著隨行。”雲朔丞坐在床邊,翻看著鬼殺給他的書籍。
商子洛隨行就代表武器已鑄造完畢,緋雪衣不免輕舒口氣:“如此甚好,拖得越久就讓人越不安。”
雲朔丞讚同道:“待白離魅一死,慶帝自會下旨將當年之事公布於世,還木月族一個清白,到那時我也該回京…你們真的不一同回去嗎?”
“月祭祀出現,曾經離開木月族的族人紛紛回來,阿瑾的職責正是守護族人平安。”言下之意,他們不會再離開木月,這裏是他們的家。
雲朔丞皺起眉,喃喃道:“雪衣,想到以後你我將不再見麵,我心裏就覺得悲傷無比啊。”
緋雪衣微微一笑:“朔丞,我們不離開木月,但你隨時可以回來看我。”
他說得是回,代表什麼雲朔丞豈會不懂,然而:“木月不是禁止外人入族嗎?”
“那是以前,現在你不就進來了嗎,那五萬大軍不也進來了嗎,況且你是緋雪衣的朋友,泱兒的幹爹,本就一家人,回自己家那裏有那麼多規矩。”
一道清冷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緋雪衣高興的就要起身,卻被雲朔丞死死按住,低聲斥道:“尚未拔針,不許亂動,還是你想待會更痛一點。”他什麼時候都好講話,唯獨行醫時,他是堅決不退讓,就算是慶帝,也一視同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