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如果真的有心想要陷害靜和蓮妃,以後必定還會有所行動,我們不如等他自己露出馬腳。」
皇上之所以如此建議,正是因為他已經徹底相信了烏蘭靜和白巧蓮的話。但是華年卻覺得這件事從頭到尾都透著古怪。白巧蓮說收到一封信,但是信卻沒有了;烏蘭靜說有人敲門,但是卻不知道敲門人的身份。
說到底隻是他倆的一麵之詞。
信任他們的人自然信任,但不信他們的人,有的是理由懷疑。
聽了皇上的話後,太後一直沒有表態。
沉悶的房間中大家都等著太後發話。
似乎是始作俑者娉婷就像完成使命似的一言不發,靜觀其變。
華年一直留意著她的動靜,生怕她會突然發難。然而時間慢慢流逝,娉婷居然顯得有些不耐煩,甚至還掩口打了一個小嗬欠。
如果娉婷要陷害烏蘭靜和白巧蓮,她現在這種置身事外的態度未免太可疑了。剛才她敘述昨晚之事時講得煞有介事,似乎恨不得馬上廢除白巧蓮的蓮妃之位,但現在聽到兩名當事人的辯駁後卻一點也不質疑。
華年心中始終籠罩著深深的迷茫。烏蘭靜和白巧蓮一開始悶不吭聲很古怪,娉婷先嚴後鬆也很古怪。反應唯一正常一點的就是皇上,他大概真的不知情,也真心相信烏蘭靜和白巧蓮的清白。
就在這時,沉默許久的太後終於開口:「既然皇上發話,那便依照皇上的意思辦吧。哀家也相信他倆的人品,剛才生氣隻氣他倆緘口不語、故意隱瞞真相,但現在既然他倆都已坦白事實——哪怕沒有證據,但還是就此作罷吧。免得讓真正設計陷害的人看了笑話。」
說完太後疲憊地站起來,在皇上和娉婷的攙扶下緩緩步出書房。
其餘人都跪在地上恭送太後離去。
華年本應跟隨娉婷離開,但是從白巧蓮身邊經過時卻被白巧蓮一把拽住。華年下意識低頭一看,差點被白巧蓮那緊張嚴肅的神情嚇得腿軟。
「怎麼了?」華年急忙問。
白巧蓮沒有說話,隻是拽著華年不鬆手。
烏蘭靜怔怔地看著她倆,也奇怪於白巧蓮突如其來的反應。
待所有人都離開後,白巧蓮把華年拉到院子裏沒人的角落,急促地問道:「我在藏書閣與皇上見麵的事情隻有你知道,你為什麼要害我?」
華年聽後半天沒有反應過來,呆呆地「啊」了一聲。
「那封信是皇上的字跡,我以為皇上約我半夜去藏書閣,所以才冒死溜進禦書院,沒想到卻碰見了靜王爺——」
白巧蓮連珠炮似的說完,華年錯愕不堪地盯著她,遲遲發不出聲音。
從白巧蓮的話中她終於明白了一件事。
原來白巧蓮以為那封信是皇上送來的。
如若不然,白巧蓮不可能為了一封陌生的信件就冒死闖入禦書院。一開始她沉默不語,不肯招供,也是因為不願暴露她與皇上偷偷相見的事情。
除了白巧蓮和皇上,華年是唯一知道這件事的人。
白巧蓮會懷疑是華年設計陷害,也不是沒有理由。
「巧蓮,你誤會了,我沒有……」華年倉促地解釋,蹙緊的雙眉中在眉心擠出了一道深深的溝壑。
「真的?」白巧蓮微微眯起眼睛。
華年連忙點頭說:「當然是真的,我為什麼會害你。」
連華年自己都覺得這樣的辯駁太缺乏說服力,但是白巧蓮臉色的慍色卻漸漸淡去,轉而變成欣慰。
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說:「我也覺得不是你……」
聽到這話之後,華年懸著的心陡然落回原位。心情的前後落差令她一陣迷茫,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憂。